看著面前的灰燼,海拉的目光中充滿了懷疑。
「誒……」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嗯,或者說是撓了撓頭盔,灰燼有些無奈的說到:「如果你感覺這個東西難喝的話我感到很抱歉,因為不死人之類的東西都很喜歡它的味道。」
頓了頓,灰燼又補上一句:「灰燼也是。當然,我不是單指我……」
「所以呢?或許我應該稱你為灰燼之王?」
海拉面色不耐的看著面前的灰燼,如果不是因為面前這個奇怪的傢伙是自己五千年來見到的唯一一個不是奧丁屬下的外人,海拉早就已經將他到了靈魂製成藏品……
「而且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並不認為所謂的不死人會喜歡喝著種跟岩漿一樣的東西。」
一邊說著,海拉看了一眼一旁的地面。金紅相間的液體落在地上發出了淡淡的光暈,那種感覺就像是融化之後的鐵水灑到了地上。在這一片的昏暗之中,便是這淡淡的光暈,也格外顯眼。
「怎麼說呢……」灰燼搜腸刮肚的想著自己應該怎麼相面這這個女人解釋。「事實上,我一直在想,究竟怎樣才會陷入徹底的死亡。」
「徹底的死亡?」聽到了灰燼的話語,海拉有些詫異的投過去了目光。隨即有些好笑的說道:「喂喂,你不會是因為看到熟悉的人都死失去了,所以產生了名為「孤獨」這種弱者才會生出的想法吧?」
「別開玩笑了!」
海拉不屑地說到:「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可能會一直嘲笑你到我脫困為止。」
「孤獨?哦,你不說這個我都快忘記這兩個詞了。」
聳了聳肩膀,灰燼撿起一旁被海拉丟出去的元素瓶喝了一口,沉默了片刻,說到:「你知道嗎?我見到的所有的不死人,只有兩種。」
「兩種?」
「沒錯,兩種。」灰燼熟悉一個手指說到:「第一種,悲觀主義者,自怨自艾,一個人蹲坐在角落等待著傳火之人的降臨或是火焰熄滅。「哦!傳火?那是大英雄們的事業。」這是他們的口頭禪……」說著,灰燼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種,樂觀主義者……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保持著輕鬆的心態面對著這一切。樂於助人,哪怕是陌生人,也會和你愉快的打招呼。如果你受了傷,他們甚至還會幫你治療。」
眯了眯眼睛,海拉順著灰燼的話語問道:「為什麼?」
「因為不管是不死人還是灰燼,都沒有感覺。」
灰燼的聲音悲哀中帶著些許的嘲弄。那種譏諷的感覺並非是針對海拉,而是最對作為不死人,或者說比不死人還要可悲的,作為灰燼的自己。
「從我誕生意識開始,我就沒有任何感覺。甚至就連你將我的心臟貫穿的時候,我也並沒有感受到所謂的「疼痛」是什麼樣子。而所有的不死人又或是灰燼,都與我相同。」灰燼直視著面前的海拉,雖然隔著面具,但是海拉卻能感受到一股名為羨慕的感覺。
「疼痛,瘙癢,甚至是食物的味道……單從壽命而言,我在火之時代開始的時候便已經存在了萬年以上,但是一直到現在,我甚至連做ai是什麼感覺都不知道。狗屎的洋蔥騎士還騙我說擼管說不定可以,結果我擼的手都擼禿嚕皮了……」一邊說著,灰燼豎起了一根中指。「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就坐在營火的旁邊。防火女那傢伙告訴我我最後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但我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呃……那還……嗯……真是可憐……」一邊說著,海拉忍不住的移開了目光,同時也基本上原諒了灰燼將原素瓶給自己的行為……至少他並不是故意的。而且就以人生經歷來看,這傢伙的確蠻可憐的……
搖了搖頭,灰燼說到:「沒有痛覺,沒有快感。作為不死人,又或是灰燼人。我們與其說是活著,倒不如說是在以某個人的視角在觀看他的一生。但是每一次死去,不死人都會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人性在黑暗之環的缺口流出,一併流出的甚至還有自己的記憶,那珍視的一切,都會不斷地被遺忘……這種長久的,無聲無息的折磨催生出了不死人的悲觀,或是樂天。而元素瓶,是不死人與灰燼為數不多能夠品嘗到味道的東西。」
一邊說著,灰燼說到:「當然,除了我手裡的元素瓶之外,洋蔥泡的酒對於不死人來說也是少有的珍
4·離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