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多謝你趕來相助。」
王含章對走過來的黑衣大漢感謝道。
這不是別人,正是蕭峰。
王含章的另一封信經王家的商隊去了關外,交到蕭峰手上。
西夏一品堂網羅天下高手,蘇星河一人不很保險,非得絕頂高手坐鎮才能讓他放心。
果然,李秋水的後手竟然能和蕭峰打的有來有往。
兩人敘舊一番,王含章介紹了蘇星河與蕭峰認識。
二人彼此都聽過對方大名,自然是相互恭維寒暄。
這個時候,童姥身周的白煙才將消失。
看來,最後一次返功所耗時間遠超從前,若非有人護得周全,的確兇險。
只見最後一絲白煙被童姥吸入鼻中,一股兇悍狂暴的氣息猛然從她身上爆發而出。
剎那間,王含章三人心頭一緊,連忙退開百多米。
王含章身受重傷,卻還不忘帶著李秋水。
這氣息猶如實質,以童姥為圓心,向著四面八方肆虐開來。
「轟」的一瞬,地面積年的雪層炸裂飄散,與飛舞的雪花混在一起,模糊了他們的視線。
就聽接連的喀嚓聲不斷響起,方圓百米之內的樹木全部折斷,並遠遠飛出十餘丈。
兩座脆弱的木屋直接破碎,被風雪裹挾著撞到上山壁,再看不出原來的形狀。
王含章面色震驚的倒吸一口涼氣,他原以為童姥返功後,功力即便精進,也長進不了多少。
但面前的景象告訴他,這樣的破壞力決不是增長一點兩點能做到的。
怪不得李秋水一定要破壞童姥返功,原來她早知渡過此劫後,童姥會功力大增。
不怪《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三十年返功一次,還有著種種限制。付出和收穫是成正比的。
此後,李秋水再不是童姥的對手了。
王含章之前只聽童姥講過她們之間的恩怨,似乎李秋水干擾她返功的原因只是往日的恩怨,不曾提及返功後的事。
王含章有些後悔。
蕭峰也面露驚疑,開口道:「三弟,這位前輩的武功駭人聽聞,即便是為兄,恐怕也不能力敵。」
王含章沉默不語,良久才道:「我也是才知道的。」
蘇星河眉頭緊皺,童姥的身份他早就知曉,王含章的信中已向他說明。逍遙派突然多了這樣一位武功蓋世的前輩,不知是福還是禍。
他心生忌憚,轉頭見王含章臉色也不大好,當下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雪花飛旋,被隨風吹到臉上一陣冰涼,王含章心沉了沉。
他對童姥的喜怒無常早有認知,若是自己阻止她殺害李秋水,那她恐怕不會對自己客氣。
雖然自己對她有救命之恩,但對童姥這般前輩高人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所以王含章從未想過挾恩圖報,幫忙找尋靈藥便算是回報了。
王含章在心裡盤算,童姥功成後,定然踏足更高的境界,一旦動手,雖有蕭峰在側,也難保不會有意外。
蕭峰從未和逍遙派之人交過手,而且還是童姥這樣的大高手,雖然他有打傷掃地僧的戰績,但那只是書中所述,且在這一世沒有發生。
所以結局如何,難以預料。
王含章有些後悔,沒有把星宿派吹拉唱打的草台班子帶來,否則有buff的加持,蕭峰誰也不怕。
他有心想將童姥制住,但身子剛往前走出幾步,便感到一股阻力,越往前阻力越強,及至中心,恐怕已近身不得。
王含章當即熄了這心思。
沉吟片刻,王含章赫然一笑,然後說道:「童姥收功還需些時候,咱們先下山去,等我養好了傷再來見她老人家。」
說罷,他眼神示意蕭峰和蘇星河,帶著李秋水就要轉身而去。
便在這時,朦朧飛雪中一個聲音傳來:「小子,你要到哪裡去?姥姥還沒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怎麼能先走呢?且稍等一會,姥姥自會賜你大造化。」
聞聽此言,王含章心中大定,以童姥的性格,能動手絕不說廢話,她這樣說,分明是動身不得。
他當即轉頭而去,一行人很快沒了蹤影。
童姥大概沒想到他們走的乾脆,怔愣了半晌,然後才有氣急敗壞的聲音穿出:「該死的小子!」
下得山去,雪勢漸小,王含章在附近鎮子上暫時歇息片刻。
這裡的商鋪王含章
和童姥來過,等她運功完畢,定然會到此地找尋他們。
於是他讓掌柜的關了鋪子,一行人離開了此地。
果然,及至黃昏,一個縹緲的身影從山上飛落,在鎮上居民驚駭的目光中,怒氣沖沖的一掌將不見人影的商鋪拍的稀碎,負氣而去。
幸而她一心找尋王含章等人,沒有時間傷及無辜。
出鎮子的路只有一條,但往外七八里便四通八達,半天的時間,足夠風雪掩蓋行人留下的足跡。
童姥站在岔路口沉默片刻,最後冷笑一聲,轉身往縹緲峰而去。
西北地區人煙稀少,道路難行,幸好一行人都有武功在身,腳力飛快,當晚在一個村落歇腳,第二日正午便到了另一座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