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言忽然繞過吳漾走出去看了張辰一眼,當然張辰也注意到了他刻意關門的奇怪舉動。
「誰都可以……是嗎?」
顏言說著一步步走近吳漾,快要貼到身體的時候,他又說:「跟喜歡你的人做朋友不行嗎?像跟王浩那樣。」
吳漾沒有躲開的意思,反正顏言這麼靠近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開玩笑的時候還差點親到他。
「我們……超過做朋友的程度了。」吳漾說。
顏言的瞳孔似乎有所閃動,「不噁心嗎?」他問。
吳漾皺了皺眉,他到底跟顏言沒有那麼深的羈絆,所以同樣的話從顏言的口中說出來,並沒有王浩說的時候那麼讓吳漾震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吳漾說。
顏言低垂著眼帘,視線落在吳漾的衣服上,淡淡的開口道:「我,因為這個經常睡不好覺,不想跟人說話,不願與人接觸,有時候覺得自己孤僻到快要死了,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說實話,真正在做的時候我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快感,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只有屈辱,折磨……」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毀掉他人生的男人。
「對不起。」吳漾終於後退了一步。
「為什麼要道歉?」顏言又逼近過去,手抓到吳漾後背的衣服。
「不知道。」吳漾搖頭,「我覺得我好像背叛你了……」
他不太會注意到其他人微妙的情緒,但顏言的話確實讓吳漾感覺到了這層意思。
「怎麼會?我們又不是可以背叛的關係。」顏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吳漾的臉頰,說:「既然誰都可以,乾脆換作我好了。」
「我該配合你的玩笑話嗎?」吳漾認真的問道。
顏言的視線打量了一下吳漾,他很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因為他偶爾「喪心病狂」的時候也想過,如果是跟吳漾的話……作為出擊的那一個他是願意的。
「我也喜歡你啊,不行嗎?」顏言有一種破罐破摔了的感覺。
不過他不受控制的話也就只能說到這裡,因為張辰在吳漾回答他之前,就及時的走進來推開了他。
看顏言是病號,張辰並沒有用力,但他的臉色卻是十分的不好看,「說完了嗎?」他問。
顏言根本不理張辰說了什麼,而是堅持的問吳漾:「吳漾,你回答我,行嗎?」
張辰走過去一步正好擋在吳漾的面前,一副「護妻」的樣子,說:「不行。」
「我在問吳漾。」顏言的語氣冷冷的。
張辰勾了一下嘴角,並不在意的繼續說道:「你再喜歡也沒用,他現在是我的。」
顏言本來要去看吳漾的視線被他們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牽在一起的手吸引,吳漾略小一圈的手放在張辰的手掌心裡,即使是站出來說話時也沒有因為不方便而分開。
「你還回來考試嗎?」吳漾問,他不是在轉移話題,而是比較關心這一點。
顏言搖頭,吳漾又說:「等成績出來以後,我們一起去n市吧。」
選擇離開的話,自然等於是選擇逃避了。吳漾跟顏言都很清楚這一點。
「我知道了。」顏言說著看了一眼張辰,接著就收回目光,重新到病床上躺好。
吳漾於是跟張辰一起離開,因為剛剛顏言反常的話,他甚至連該說一聲好好休息都忘記了。
「你怎麼不叫我一起去?」張辰問。
吳漾與他並肩走著,反問他:「你會去嗎?」
「當然。」張辰的臉上總是掛著自信的神色。
吳漾這次卻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走出醫院的時候,吳漾才想起來要解釋一句:「顏言他絕對不是這種人,他是不可能對我有心思的。」
張辰轉頭看了吳漾一眼,「你說是就是吧。」
他這麼說,吳漾就更想要認真的解釋清楚了:「真的,我知道他很介意這種關係,但是……」
「但是什麼?」見吳漾不往下說,張辰於是問道。
「但是……」吳漾還是拖長著尾音,他考慮過這件事的,選擇無非兩個,報警或者讓顏言借著念書離開蹇正勛,當然顏言是怎麼想的,他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