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故意般,顧時律的膝蓋死死地抵住了她的屁股,她稍稍一動,他又摁住了她的肩。
「你可以試試。」
他說得輕描淡寫卻難掩其中的嘲諷,那表情,像是在笑,眉宇間卻是滿滿的不屑。
也是,之前她有模有樣的時候,他都沒性趣,何況變成這樣。
程拾磨了磨牙,伸著手就扯向他的襯衫,大約是沒控制好手中的力道,這麼一扯,襯衫上的扣子崩開了幾顆,露出了結實的肌肉。
程拾臉頰一紅,滾了滾喉嚨,下意識地想別開腦袋,可無意間瞥到了他鎖骨處的一牙印,很深,看模樣已經有個幾天了,微微發紫,想必留下這道痕跡的人當時是用足了勁。她微微蹙眉,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顧時律當然察覺到了她裸的目光,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
「狗咬的。」
聞言,程拾莫名地很想笑,反諷道。
「是嗎?真看不出顧先生有這種嗜好。」
顧時律但笑不語,他們說話間,他的手機不停地在響,可他本人完全當做沒聽見,甚至沒摸出手機看看是誰打來的。
她沉下了眸,說。
「你去忙吧,我會老老實實呆在這裡,我很早以前就說過,只要是你吩咐過的事,我都不會忤逆,這點面子,我還是會給你的。」
顧時律心裡自然明白她另有所指,只挑了挑眉梢,不痛不癢地夸道。
「乖。」
隨即他站起身,背對著她整理好襯衫,順帶著把外套穿上了。
快走到門口,他猛地又轉過了臉,問。
「余璐的父親和你說了什麼?」
程拾此刻還躺在病床上沒回過神,滿腦子都是那個牙印,數秒後,才一頭霧水地反問。
「他能和我說什麼?」
顧時律站著不動,隔著一米不到的位置,靜靜地打量著她,表情竟有幾分嚴肅。
程拾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條件反射般坐直了身子,「他說,我和他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哈,我想多半是隨口說的,畢竟這種搭訕方式我見多了。」程拾不信顧時律聽不出她只是隨口的一句玩笑,他冷哼了一聲,微微揚起了唇角,「你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是仙女?」
話落,他不給她生氣的餘地,直直地離開了,走時還把門甩得巨響。
他走後沒多久,護士便進來重新給她輸上了液,想必是顧時律吩咐的。這回,她沒掙扎,乖乖地躺平,順便換上了一套乾淨的病服,還十分客套地說。
「抱歉,我翻身不小心帶掉了。」
有句話是什麼來著?總之也沒觀眾了,她能矯情給誰看?重點是,她想得到心疼的那個人,壓根不在乎她。那麼多年,還真當是養了只寵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冰冷的液體流向血液,她身上舒坦了不少,藥物所致,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睜眼,還是被護士推醒的。
護士在她的病床上架了個小餐桌,送來的菜清一色的綠,她努了努嘴,實在沒什麼食慾。
畢竟她是個無肉不歡的人。
但為了按時服藥,她只能勉強地把這些菜葉子往嘴裡塞,明明不是毒藥,她卻吃得十分艱難,心裡更是一陣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