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擂台上,但見那原本該抬手認輸的中年學員,驀地暴吼一聲,兩道浮現著各式玄奧符文的土黃色圓盤,憑空出現在身軀左右,只旋轉半周,隨著中年學員一合雙手,那兩道土黃圓盤亦隨之聚攏身前,合二為一。
其上玄奧符文線條,亦交相重疊,不差分毫,直直罩向前方不遠處有些愣神的秦瀚冰。旋即,圓盤忽的爆發耀眼黃芒,雙掌前推,
「出!」
嗡的一聲輕吟,波紋震盪,一束磨盤大小的土黃光柱自圓盤中急速射出,悍然轟向措不及防的秦瀚冰。
「你敢——瀚冰快躲開!」
「住手!」
因為一直心有警惕,葉席是第一個發現台上變故的人,但因為擂台禁制關係,他無法上得台去,只能怒嘯示警。
不得不說,這中年學員的城府很深,或者說是指點他用這方法的人心機很重,前面看似認命的尋常戰況,其實一直都是在麻痹秦瀚冰的警惕心理,目的就是為了這一刻的暴起突襲。
他的算計成功了,秦瀚冰確實毫無防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束土黃光柱,狠狠擊在他的防禦印術之上,轟的巨響,擂台都是顫了三顫。
秦瀚冰的防禦罩品級不錯,驟然遭到重創,儘管其上波瀾萬狀,但也並未被立刻擊穿。但印術是印術,秦瀚冰是秦瀚冰,防禦罩無礙,並不代表裡面的秦瀚冰就一點事情沒有。
實際上在土黃光束擊中防禦罩的那一刻,秦瀚冰臉龐便驀地一紅,噗的一聲噴出大口血霧,隨即身軀便被翻滾氣浪無情掀飛,於空中好似風雨殘葉,又似斷了線的風箏,無規則旋轉幾圈,砰的一聲,重重撞在後方防禦陣法之上,再次吐出大口血液,摔落在擂台邊緣。
葉席幾人恰好就在擂台邊緣附近,看著秦瀚冰蒼白且萎靡的神色,布滿血污的黑袍,當即暴怒。
「你找死!」這時那負責人剛好解開擂台禁制,葉席一腳踢在擂台邊緣處,飛身而起,攜著真氣光芒的手掌直取中年學員頭頂。
那中年學員顯然沒料到葉席敢在擂台負責人眼皮子底下動手,再加上剛施完印術,體內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尷尬時候,毫無招架餘力,只能仰頭目帶驚恐的看著葉席手掌拍來。
這一掌若是拍實了,他絕無倖免可能。好在這時,一隻從側面探來的手掌後發先至,於刻不容緩間,輕巧且不容拒絕的扣住葉席手腕,往旁邊一帶,呼的風嘯,中年學員一側鬢髮猛地後揚,豆大汗珠自額頭紛紛滑下。
是里斯特,也不知道他剛才是怎麼從那麼遠距離趕來的,神色平靜的放開葉席手腕,大有深意的道了句:「畢竟同窗,下手留情。」
葉席余怒未消的看著那被趕來的羅大同等人護在身後的中年學員,知道再無出手可能,輕哼一聲,正待答話,卻見那羅大同先行指來,憤然叫道:「剛才那是死手,你是要殺人麼!導師,難道這個你都坐視不管?」
里斯特瞥了眼仍有餘悸的中年學員,淡然道:「我若是坐視不管,他已經死了。」
羅大同聞言一窒,還想要說些什麼,一根胖乎乎手指直指面門,潘胖子猙獰怒吼:「姓羅的,別在這裝無辜,你敢說他這樣做不是你授意的?」
「胡說八道。」羅大同斷然否定,抬手撥開潘胖子手臂,瞧了眼遠處被楊澤攙扶起來的秦瀚冰,不屑道,「自己技不如人,怪得誰來?」
「就是,擂台之上容不得疏忽,說來也是他自己不夠小心,合該有此一遭。」
「我******!他防禦罩都碎了,這麼說,秦老大剛才再攻擊弄死他也是合情合理的咯?」
「罵誰呢,嘴巴放乾淨點!」
「就是罵你呢,不服咬我!」
……
葉席幾人與羅大同那幫人本就存有間隙,如果說之前教室內的指責是點燃了導火索的話,那現在就是正式撕破臉皮了。
但眼看雙方又有衝突動手跡象,這次里斯特卻是不攔了,在一旁笑眯眯看著,若再給他捧瓜果,那活脫脫就是個圍觀群眾。
不過他這番詭異架勢,卻是讓雙方人看來心裡不免都是有點嘀咕,不自不覺的,爭吵聲音逐漸降了下來。
「繼續啊,怎麼不吵了?」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