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淡有香溢,濃茶亦非香。」慕容雲煙看著他,手中還有琴音傳來。
李小意搖了搖頭,酒與茶,後者清,讓人能看到很多不願想起的事情,更添愁緒。
而前者能夠醉眼迷離的,讓人不識愁滋味,最重要的是酒溫人心啊!
兩人一個喝茶,一個灌著酒,茶清淡雅,酒濃滿室香。
她撫琴,聲音悠揚,又時斷時續,他喝酒,也聽著琴。
看雲淡風輕的高空,看雲霧遮掩的崑崙山,看山中的自有春色,也看那些暢談理想的人。
這是崑崙,她的家,他也很想要的一個家,所以她喝茶,所以他喝酒。
從午後到夕陽西下,從碧海藍天,但晚霞漫天,出了雲海殿時,李小意一身的酒氣,許久不曾有過的醉意,暖著身體,卻沒有使心熱。
她還在喝著茶,小梨和溫婉兒進來時,兩人煮茶收拾,那個碧玉酒壺,未曾收起,是因為她不願。
她看著它,將酒壺舉過頭頂,碧綠的色澤映了滿眼,那淡淡的香氣,還在飄蕩,輕倒酒壺,只有幾滴,透亮如水珠般的滴落。
她伸出舌尖,細細的品味著,香中帶辣,辣里有甜,最後剩下的,是微微的苦澀……
酒不需多,一滴即可知其心境,一滴也不夠暖人心扉……
李小意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仰頭大睡,陳月玲進來時,看見他,站在門口了好一陣,將被子為其蓋上,又退了出去,臉上也有了少見的笑容。
孫彪等人在從別人那裡,得知小師叔的回歸後,提著酒高高興興的來,正好撞見剛出屋子的陳月玲。
幾人眼神怪異,而陳月玲看著他們手裡的酒,立馬臉色一冷,幾人見狀,想都不想的撒腿就跑,她這才又是一笑的回望了一眼,然後腳步輕鬆的離開。
整個崑崙戰隊,要說能夠服眾的,也就一個李小意,再就是陳月玲,畢竟是從最早之前的小隊裡出來的老人。
只要李小意不在,你就休想從他們這位副隊長的身上找到一絲的笑容。
還有這次的突襲魔宗,也是由陳月玲所帶領,雖然沒有太大的亮點,但貴在穩紮穩打,更何況慕容雲煙並沒有下死戰的命令。
崑崙山的一天,自然而然,大山裡的生活,清淡平靜,人們隨心而活,無為亦是自在。
第二天的清晨,李小意起身,酣睡了一夜,身體輕飄,卻還不想起來。
陽光透過格子窗戶,暖暖的照了進來,斑駁的光影,琉璃在床上,李小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舒服過,躲在被窩裡,就是不想起來。
陳月玲打了熱水進來,看著李小意蒙著頭,還賴在床上,不由得好笑道:「那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李小意依舊沒露頭,反而把被子抱的更緊,陳月玲把水和毛巾放在那,然後出去拿吃的。
其實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早已辟穀而不需要什麼吃食,但是固有的習慣,也是山中枯燥生活里唯一的樂趣。
幾樣精緻的小菜擺在桌上,滿屋生香,李小意露出一個頭,懶洋洋的坐起來,看著陳月玲忙前忙後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然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陳月玲還是獨臂,但是手腳麻利,李小意默不作聲的看著,直到她忙乎完,見其正在盯著自己,不由得臉色一紅。
笑了一下,李小意洗了把臉,就坐到桌前,和陳月玲一起開始吃飯。
窗外有幾顆欠揍的腦袋,貓著頭,偷眼往屋裡正在觀瞧。
李小意不出聲,陳月玲就安心的吃飯,想喝酒,沒有,還是清茶,嘆了口氣:「可惜沒酒啊。」
「大早上就喝酒?」
看著陳月玲的詫異和不願意,李小意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不懂,狼吃肉狗吃屎,男人酒,女人茶……」
這話一說出來,他就知道說錯了,也不看陳月玲難看的臉色,埋頭吃飯時,屋外則傳來了一陣的輕笑聲。
「師叔,我們這裡有酒!」孫彪再也忍不住的進了屋,後面跟著王崢,以及不太願意說話的林凡。
李小意裝聽不見,陳月玲臉色發冷,自己氣了半天,最後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