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應,許玉的質問,得到的只有沉默。
到底是不是幻術,在座的各位方才都經歷過那以眼幻眼,其中的真偽心裡自明。
李小意不接許玉的話茬,一眾掌教包括各個宗的長老,也是不說話,只剩下了尷尬於當場的許玉,在那杵著。
沒人看他,該喝茶的喝茶,還有眼神一眯,背靠著椅子,佯裝什麼也不知道的。
許玉目視著在場的眾人,從頭到尾的掃視了一遍,咬著牙,一字一頓的沉聲道:「好一個人走茶涼,我蜀山為了道門,山門被破,蜀山門人死的死,傷的傷,四大劫法真人,一個不剩,你們今天這樣,不虧心嗎?」
說到此處,許玉的眼眶紅了,卻沒有眼淚流出,他就站在那裡,瞪視著在場的眾人,包括高高在上的那個人。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們不就是想讓我蜀山退出道門嗎?」
還是沒人說話,李小意這時倒是正視起了這個人,依舊未曾開口,但是一股無形的威壓,已經瀰漫在了大殿之內。
許玉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卻還是在忍著,幾乎已經調動起了全身的修為在奮力掙扎,耳邊卻響起了那冷冰冰的聲音。
「這裡是崑崙,不是蜀山,亦然不是道門!」
這話一出口,眾人的眉頭不禁微微的皺了一下,而許玉的身體,砰的一下,就此被震飛了出去,並摔落到了大殿之外,一口鮮血當場就噴了出來。
四周是崑崙的門人弟子,對於這位被扔出來的蜀山代掌教,僅僅只是掃了一眼,便又視而不見的熟視無睹。
許玉擦拭了嘴角上的血跡,站起身子,眼色悽然,再回頭看那大殿的方向一眼,一咬牙,轉頭就往上下走去。
大殿之內,李小意揚了揚自己的下巴,那股無形的威壓卻沒有收回去,微微一笑道:「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不知道眾位道友可還有什麼疑問?」
雷舟老道,心中嘆息,他怎麼能聽不出這話里隱含的威脅之意。
既不占道門的立場,只以崑崙本身的立場來說話,問煩了上面那位,一腳送你出門,可是真的一情面都不講。
不過事關雷霆老道,而雷音真人更加關心的,卻是龍虎山遺失在外的雷珠靈寶!
硬著頭皮的也要問,雖然他懷疑這件重寶很有可能是被崑崙所吞了,卻沒有任何的證據,啞巴吃黃連還要咿咿呀呀的幾聲,他這裡可不能真當靈寶雷珠是個屁,就這麼給放了。
「李掌教,是否見過我宗的鎮宗之物,天寶雷珠?」
這件重寶李小意當然知道在誰那,可卻真的不會說出來,只是淡淡的回道:「當時是混戰,所以真的不是太清楚。」
這話說的不咸不淡,雷音真人,當然不會滿意,可再想想眼下的境況,臉都憋紅了,還是強忍著坐了回去。
李小意心裡冷笑,起身踏步的走下了雲台,背著手的站在雲海大殿的正中央,一頭銀色的髮絲,隨著吹進殿內的微風,飄揚舞動。
這一刻,內心裡不禁生出了天下在手的萬丈豪情,即便他的表情還是風輕雲淡,可他明白,從這一刻的開始,他李小意是真正的屹立在了人族修者的最頂點。
蜀山如何,道門裡其他五宗又如何,只要他想,翻雲覆雨亦然能夠,再進一步的之手遮天也不是不可能。
但卻掩飾的極好,頭也不會的再次開口道:「今日本座有些累了,諸位道友還請在崑崙歇息幾日,咱們改天再聊。」
此言一出,妙可先生還有霓虹殤他們,彼此對望了一眼,就在道萍兒的注視下,乾咳了幾聲的妙可先生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我等就不多叨擾了,明天再說吧。」
李小意點了點頭,眾人便魚貫而出了這座雲海大殿,只剩下了道萍兒,咯咯一笑道:「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李小意聽了也不生氣,因為道萍兒已經從背後抱了上來,胸口緊貼在李小意的後背上,口吐蘭花香:「今天過後,那幾位恐怕便也明白了,這修真世界是要改天換日了。」
李小意伸出手,向後抓去,臉上帶笑道:「有沒有點小人得志的做派?」
道萍兒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