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準備打電話呢,你們就趕到了!」
老頭看樣子和楊越文很慣熟,一臉爽朗的笑容,打趣著。
別看老頭長得不起眼,乾巴瘦小的。聲音卻不小,宛如咽喉裝了個擴音器一般,音色洪亮並具有穿透力。
停好車子,四人下車。楊越文笑著打了個拱手:「一別經月,張老哥還是精神抖擻,老當益壯,小弟很是欣慰…來來,你們過來,拜見一下這位老哥哥。你們都注意點哈,要講禮貌,可千萬別得罪他,這老哥子什麼都好,就是為人有點小氣,我以前蹭了他幾次飯,他現在都還耿耿於懷,每次見面都要嘮叨上幾句。」
秦小曼看樣子也和老頭是慣熟,不怕得罪主人家,也不拜見,自顧站在傍邊捂著嘴偷樂。王平和秦瑤則強忍笑意,一本正經的依言上去施禮,拜見這位大了自己足足兩輪的老哥哥。
張老哥就有些哭笑不得,瞪了楊越文一眼,笑罵道:「你小子,這每回都是又吃又拿的,主人家還不能說。我這才念叨兩句,你就編排起我來了,這也不知到底誰心眼小?」
回損一句後,又對王平和秦瑤擺出一副熱情和藹的派頭,噓寒問曖,意圖挽回自己形象。
一陣寒暄過後,王平也基本上把在場這些人的身份搞清楚了。
這位張老哥叫張建華,算是燕青門名宿,一身雖未曾揚名國際,但在本地還真頗有幾分名氣,方圓數百里練傳統武術的,大多都知道燕青門有個姓張的硬手。
張建華雖然年齡足足大了楊越文兩輪,但悲催的是,自家那太師爺當年混中央國術館的時候,就和楊越文的太爺是忘年之交,不但稱兄道弟,還互換徒弟。
所以說在華夏傳統圈子,這輩分,確實是個很奇特的東西。老師,也是個很神聖的稱謂,傳統行的,認下師徒名分,就是終身制,不會因為身份年齡地位的差異而調整。
比如這位張老哥,不想欺師滅祖的話,就只得悲催的和一幫可以做自己孫子的小年輕稱兄道弟。
再比如張老哥和兩位師兄弟的一堆徒子徒孫,不想欺師滅祖,被同行唾棄的話,就只得乖乖的接受現實,各自上前施禮拜見眼前這幾位年輕得不像話的師門前輩。
本來王平只算張建華的師侄輩,但占了女朋友的光,連襟師父隨口一句代師收徒,就給他提了一輩,也濫竽充數,跟著混了個師叔爺。
寒暄見禮完畢後,一大群燕青拳的徒子徒孫,前呼後擁,眾星托月一般,簇擁著七個師門長輩,走進大院。
話說王平,連上次出院的動靜也加上,生平也才第二次享受這樣的風光,一時間也有些唏噓和感嘆,交友不慎啊!好歹也是修仙學道之人了,學了這麼久的道,才享受了兩把豬腳待遇。
同時也有些優越感,要風光還是得混傳統手藝行啊,哥一不用唱歌二不用演戲,啥都不用干,只是跟著蹭了頓飯,輕輕鬆鬆的就越過「老師」這道坎子,直接就混成師爺輩了。
這院子充滿了傳統術氣息,一進門,就看見幾棑木架,上面架著些刀槍劍棍,旁邊還有沙袋,鐵鍋,地上還有幾個石鎖。這練武場面積頗大,王平估摸著,這陣勢,怕是得有四五十平米。
這房子是土洋結合,挨著西廂邊上有個四層小洋房。入院後,張建華就遣散徒眾,叫他們去準備宴席,自己則和兩位師兄弟一起,請四位客人到小樓少歇片刻。
張建華含笑在前引路,嘴裡說著:「裡面還有七八位老朋友,還有幾個新人,你們先去坐坐,老哥介紹你們認識一下,順帶著也喝喝茶,洗把臉,休息一下,準備吃中飯。」
楊越文笑道:「我說你老哥這人面,是越來越廣了,每次都有新朋友加入。好,既然入得你的法眼,那想必還是有幾手的,小弟我也想認識一下。」
看樣子兩人確實是慣熟了的,張建華沒把這小老弟當外人,就笑罵道:「你以為我像你,見到同行就想手癢?這吃我這碗飯的,靠的就是朋友們捧場。人家慕名而來,咱也不能拒之門外不是?管他手段高低,老哥我都是客客氣氣的奉著,現在這年頭,我還會真吝惜一頓茶飯不成?你小子可給我悠著點,別見面就找人家盤道,免得人家回去後說閒話。」
楊越文輕聲笑道:「這個小弟省得,我自有分寸,不會壞了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