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金令」由元龍宮律令司配,總管梁九功授予,十成赤金製成,三寸長,一寸寬,一指厚,上寬下窄,觸手滑潤,正面篆有「元龍」二字,反面刻有持有者的姓名。
白城手握令牌,輕輕摩挲,只覺得這面令牌無論是重量,還是質地都與尋常黃金並無區別。
不過,他並不能真正確定金牌上沒有其他機關,因為梁九功身上的金牌可以溝通萬里之外的皇帝,那這面金牌究竟有何效果,就很難說了。
萬一此牌有監聽之能呢?白城心中暗想。
風諾道長快步在前,白城緊隨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宮中園林,漫步向宮門走去。
眨眼之間,兩人走出宮門,沿著山道往丘陵下方行去,片刻之間,便已走出三四里路。
行走之際,風諾道長忽然步下一緩,向白城使了個眼色,右手探出袖袍,遞過一直白玉小盒來。
白城一怔,隨手接過小盒,打開一看,盒中空空如也,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將手中幽靈金令填入盒中,重新蓋好玉盒,又遞迴風諾道長。
風諾道長一語不,接過白玉小盒,又取了一張符籙,將玉盒原模原樣封好,方才輕聲說道:「這梁九功也太不是東西了,才一見面就要算計咱們。」
白城心中一動,問道:「道長的意思是?」
風諾道長呵呵笑道:「你心中早就猜到了,又何必回過頭來問我?」
白城笑道:「莫非這這玩意真是竊聽器不成?」
風諾道長一怔,說道:「竊聽器?嗯,這名字起的好,此令確實有竊聽他人說話的能力,竊聽器這名字起得不錯!」
白城微微苦笑,說道:「梁總管也太囂張了,竟敢大模大樣的把這玩意當面交來,就不怕咱們現麼?」
風諾道長呵呵笑道:「他當然不怕,因為製造金令所運用的種種秘術並非道門所有,所以他壓根不相信貧道能現金令的底細。」
白城眉頭一皺,說道:「並非道門,難道是...」
風諾道長擺了擺手,說道:「不可說!不可說!」
白城輕嘆一聲,江南四國一向是道門的大本營,四國皇帝皆是道門護法,如今陳國大內宮中卻出現了道門以外的秘術,細絲令人恐極。
想到這裡,他低聲說道:「看來陛下對咱們可不大放心啊,道長的『活趣居』防的莫非就是陛下?」
風諾道長微微一笑,問道:「為何這麼講?你怎麼不說這是梁九功的主意?」
白城笑道:「此事若是楚落所為,弟子可能還會猜測是楚統領自己的主意,但此事是梁總管所為麼,就只能是陛下的主意了。」
風諾道長似是想要考教白城,追問道:「這是為何?」
白城笑道:「楚統領縱然離皇上再近也是朝廷外臣,梁九功就算身居海外也是宮中內宦,弟子只聽說過『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從未聽說過宮中內宦會有自己的主意。」
風諾道長嘆了口氣,說道:「連你都看出來了,看來咱們陛下的耐心也快用光了…」
白城心中一動,仔細體會風諾道長這句話,只覺其中有無限深意,只是目前他掌握的信息太少,也不知背後到底隱藏了些什麼。
「說起楚統領,道長今日一時忘了提醒,倒讓弟子吃驚不小!」白城忽然說道。
「你說的是何事?」風諾道長問道。
「當然是楚統領一事!弟子在白虎堂時,曾斬殺了楚統領兩位弟子,這事道長也是知道的。剛才在宮門處,曹羆已經提起楚統領三個字,道長卻未言明楚統領就是楚落,以至於弟子在宮中遇到楚落時,並無絲毫準備,幾乎露出破綻!」
「貧道並非忘記,而是故意不提,想藉此事告訴你,九曜列島步步殺機,絕非表面這麼平靜,只要稍有不慎,便會誤了性命!」
「弟子明白了。」
兩人邊走邊聊,不大會功夫,便已走下丘陵。
不過,兩人並未重回計都島,而是轉頭往第三處丘陵上方行去。
據風諾道長所講,九曜列島乃陳國機密重地,專門研各類符籙、法器,事關重大,當今皇帝疑心又重,故此不能任由此處一家獨大,而是安排三家各司其職。
其中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