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潺潺,寂靜無聲。
河流彎道處,幾匹軍馬徘徊往復,時不時低頭飲水。
兩根蘆葦隨波起伏,緩緩漂到河流彎道處,前面那根蘆葦十分鮮嫩,引得一匹黑馬伸出舌頭,去卷這根蘆葦。
「嗖」的一下,不等舌頭靠近,蘆葦忽然縮入水中,倒讓黑馬吃了一驚,不住的朝水中望去。
下一個瞬間,蘆葦縮回之處,兩團黑影猛然冒出水面,嚇的黑馬連連後退,不住地嘶鳴。
這兩團黑影衝出水面之後,急速向一旁的山坡背陰處閃去,眨眼功夫,便消失在樹木從中。
這兩團黑影不是別人,正是王寇與白城兩人。
王寇飛速褪下鯊皮水靠,壓低聲音罵道:「晦氣!晦氣!倒是沒被人發現,卻被馬兒發現!」
白城微微一笑,也不作答。
他待到褪下水靠,拆開油皮包袱,換好軍服之後,方才笑道:「王師兄莫生氣,所幸四下無人,也沒被人發現。」
王寇搖了搖頭,輕手輕腳換上軍服,心中還有些不爽。
兩人換好衣服,將鯊皮水靠、軟鋼蘆葦全都藏好,這才要往營中走去。
白城忽然說道:「王師兄,小弟有個想法,要和王師兄商量一下!」
王寇轉回身來,皺眉問道:「白師弟,又有什麼事情?」
白城輕聲說道:「小弟剛才在水下想了想,咱們兩人同行目標實在太大,反不如一人獨行爽利,倒不如你我分頭前行,到地窖處見面的好。」
王寇一怔,沒想到白城忽然提出這個要求,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回答。
白城接著說道:「王師兄切莫擔心,以你我之能,前往地窖入口應當沒什麼問題。」
說完,他不等王寇回答,大步走出林外,向營盤走去,片刻功夫消失不見。
王寇大吃一驚,想要喊他回來,卻又不敢高聲,最終只得一咬牙,另尋了一條道路向地窖方向走去。
擺脫王寇之後,白城不慌不忙,大步向營盤走去,就好似在自家庭院一般。
他修煉破玉歸元訣有成,五感異常敏銳,數百丈外有人行走,都能聽到動靜,雖然身處險地,心中絲毫不亂。
白城大模大樣在營中行走,並非是過於托大,而是有心試試王寇給的口令。
故此,他有意避開大隊巡查士兵,往人少出走去,準備找幾個落單的軍士測試口令。
行走之際,白城忽然聽到前方有人走來,只聽腳步聲音,便能判斷來者兩人,皆是普通軍士。
白城心如電轉,把北冥劍捧在胸前,轉身朝這兩人方位大步走去。
轉過一座營房,兩名軍士迎面走來,一高一矮,都是普通軍士,身穿布甲,腳踏軍靴,其中高個那人手中提著兩桿長槍,矮個那位半彎著腰,身後背著一筐馬草。
高個軍士瞧見白城過來,連忙喝道:「什麼人?」
白城站住腳步,微微一笑,說道:「沈總管帳下親兵趙無忌,見過兩位兄弟。」
矮個軍士放下背後馬草,端起手中長槍,帶著懷疑的神色,喝道:「親兵?你到這裡做什麼?莫不是冒充的?快快報出今日口令!」
白城呵呵一笑,說道:「二位莫急,咱們今天的口令不是『東山』嗎?」
「東山」二字出口,兩人臉色才稍微緩和,卻仍未放下警惕,問道:「兄弟怎麼如此面生?我二人從沒見過?」
白城笑道:「趙某一向跟在沈副總管左右,極少有機會在營內行走,今日也是奉沈副總管之命去內營取一柄寶劍,才有閒暇在營內走走。」
說話之間,他手腕一抖,信手抽出北冥劍,隨手一揮,將身旁一棵小樹從上到下劈為兩半。
這兩人眼睛都是一亮,高個軍士驚訝說道:「果然是柄寶劍!」
矮個軍士卻有些擔心,說道:「沈副總管的寶劍,趙兄弟怎能隨便亂用?」
白城呵呵一笑,說道:「沈副總管待我們兄弟一向很好,莫說是隨手揮舞一下,就是向沈副總管討要幾天也不是不行。」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十分羨慕的神情。
高個軍士笑道:「趙兄弟是沈副總管的近人,自然無妨,哪像我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