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人名義上是玄龜堂堂主,但素來不管事,每日裡不是在房中靜坐,就是在殿上講經,與門下弟子私下從無交流,堂中大小事務,都由盧劍山一言而定。
往日裡,白城也以為他只是個擺設,之所以能坐穩堂主之位,全因盧、孫二人互不相讓,才讓他苟延殘喘,但今日他話一出口,白城便知道他絕非簡單角色。
不過、白城兩世為人,心思沉穩,尤其是上一世在地球時,由於資訊發達,看過許多關於臥底潛伏的電影,其中經典橋段,便是黑幫老大向臥底忽然說一句大違常理的話,來試探臥底,反應稍有不對便開槍射殺,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有遇上這種手段的一天。
想到這裡,白城也不驚慌,輕輕拱手笑道:「堂主怎麼也開起這種玩笑?師父一向對弟子愛護的很,尤其是這次弟子搜尋天龍門張明志、趙明真有功,他老人家已經發話,說近兩日就要正式將我收歸門下,有大好前程在此,弟子怎麼能有謀害師父的心思。」
張道人聽白城說完,也不著急,溫聲說道:「如此說來,你是要正式拜入我玄龜堂了?」
白城笑道:「咱們玄龜堂一統青羊府在即,在這裡做事強過在外面做行商百倍。」
張道人輕輕哦了一聲,說道:「原來你是看上了玄龜堂的前程,既然如此,那你可願拜入老夫門下?」
白城一怔道:「師父他老人家對弟子關懷備至,如此作法,恐怕不合規矩吧。」
張道人眼皮一抬,精光一閃道:「只怕你這徒弟本來就不怎麼守規矩吧?」
白城道:「堂主這話在下越聽越糊塗了。」
張道人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年輕人喜歡行俠仗義是好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常理,崔家的小婉姑娘,生的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秀脫俗,也確實值得你火中取栗,只是你將她暗中藏下,又栽贓給盧元龍,這事做的疏漏甚多,若無貧道遮掩,你以為當真的瞞得過盧劍山麼?」
白城腦中電光一閃,幾件往事忽然串在一起,張口說道:「原來堂主早就知道小婉之事,如弟子猜得不錯,派人打傷張大夫的就是堂主吧?」
張道人呵呵一笑說道:「盧劍山對小婉覬覦已久,若非貧道安排幾名得力弟子暗中遮掩此事,盧劍山又豈能憑你一面之詞就信以為真?至於那名張大夫,貧道怕他出去亂說,走漏風聲,故此才派人點了他靈台穴,讓他休息幾日。」
白城心中暗道,靈台穴乃是督脈主穴,主管靈台清明,點穴之人若是出手稍重,被點之人便是不死,也要痴呆,這張道人果然心狠手辣,竟派人下如此毒手,想來他若不是擔心打死人將事情鬧大,恐怕張大夫屍骨已寒,想到這裡,心中又暗暗提了三分警惕。
心中如此想,白城口中卻說道:「原來是堂主仗義出手,弟子在此拜謝了!」
張道人擺了擺手道:「這都是小事,盧劍山立身不正,身為道門中人,竟然巧取豪奪良家女子,貧道忝為堂主,無力嚴加管束,實在是慚愧的很。」
白城連忙說道:「盧劍山為人桀驁不馴,不服堂主管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也怨不得堂主。」
張道人苦笑一聲:「盧劍山出身世家,盧家把控五斗米教多年,族中高手無數,乃是我道門的一品世家,當然不把貧道放在眼裡。只是,貧道今日暫居堂主之位,還遮掩的住,日後等他當了道主,此事就萬難遮掩了。」
張道人說到這裡,唉聲嘆氣。
白城修行「破玉歸元訣」多年,最擅長感應他人氣機,此時瞧他雖然面有苦色,卻無半分為難之意,便知道他心中早有定計,如此表演,只是別有所圖,但當下也不說破,張口問道:「如此說來,倒是麻煩的很,不知道堂主有何良策,能解決此事?」
張道人輕撫銀髯,說道:「要解此事不難,只是貧道不知你與清機道人如何稱呼?」
白城一怔,不知他為何忽然又提起清機道人,心念一轉,含糊答道:「他稱我一聲賢弟。」
張道人笑道:「看來貧道猜的不錯,九仙觀乃是雷聲普化天尊的傳承,也是上古道門嫡傳,歷代傳人不是恃才傲物,便是橫行無忌,豈有輕易把印信送來,向我玄龜堂低頭的道理?原來是將小兄弟派來,準備暗中行事。」
張道
第四十一章 腦洞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