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突然至步轉身,金銘和無天剛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兩人看到羅伊一臉激動,而且不自覺的已經向前邁出了一步,他們心中咯噔一聲!
「殺……」
沒有人想到羅伊會踏出這一步,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小小的一步,啟動了一場廝殺,因為它觸碰到了銀甲衛的警戒線。
人槍合一,人若馬,槍如龍,人動、槍出、絕殺……
二十朵耀眼的銀色火焰燃起,銀槍在羅伊踏步的那一刻瞬間刺出……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殺,二十位銀甲將這一準則貫徹到了極致,銀甲槍下少有活口,絕非虛話。
寒芒乍現,兩拳寒霜,拳先於人打出,武者的本能超出了神經反應,拳極快,不多不少二十拳,拳拳如流星,霸道剛硬,鋒芒畢露。
一瞬間,羅伊變了一個人,一個強大至極的武者,他的鋒芒、他的修為、他他拳術,在這一瞬間體現的淋漓盡致,危機時刻方顯功力,應對如此敏捷準確,這是一位拳道宗師,和他對戰的銀甲衛感受最為深刻。
「啪!啪!啪!啪!……」
爆破,一拳打爆一朵銀焰,二十拳打爆了所有火焰,火星四濺,銀槍顫動,拳與槍對轟,槍卻落於下風。
蹬蹬蹬,二十銀甲皆退,在這巨人暴力之下,他們不得不退,只有退才能卸去銀槍上傳來的巨力……
羅伊收拳而立,又變成了那個憨厚甚至有點木訥的小巨人,仿佛剛才出拳的不是他,收放自如,這是一種掌控。
這一刻,沒人再敢小看他,對於一個舉手投足間就能爆發出如此拳勢的高手,大家只有忌憚。
站在一旁的金銘鬆開了緊握的拳頭,他心中儘是自豪,兩年來,羅伊每天都是起早貪黑,天霜拳他每天都要練千遍,每天都要打出上萬拳。
同一套拳,來來回回的就十三式,他打一個月就覺得厭煩了,而羅伊卻心無旁騖的打了七年。
七年時間每一天都一絲不苟的堅守著先生傳下的拳術訣要:拳不離手。
眼高於頂的無天,從開始看不起他,到最後被他折服,那種始終如一的精神,已經超越了拳術本身,已經上升成為了一種至誠之道,非大毅力,大智慧者難以持之,持之以恆,何其之難!
羅伊如今的身手完全不在道尊境界的無天之下,如果是拼死相搏,無天公子也要避其鋒芒,武者善斗,不但同境界能壓制對手,還會愈戰愈勇……
二十位銀甲衛雖然看不到表情,但不難猜測他們的臉色一定是青的,因為他們銀甲上結出了一層薄霜,天霜拳的霸道,就連教祖高手都曾在寧澤手上吃過虧,羅伊修為雖然遠遠不及寧澤,可這套拳是他們一起練的,一起打了整整四年。
羅伊在拳法上完全得到了寧澤的真傳,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如羅伊這樣令寧澤手把手的教了四年,就連他兒子都不曾,羅伊的天霜拳境界遠遠超出了他的修為。
「我們要進去,」羅伊平靜的看著銀甲衛說道,這不是詢問,而是陳述,陳述他要進去的決定。
「不行,園林重地,沒有尊上特許,擅闖者,死!」銀甲衛又舉起了槍。
羅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回頭嚴肅的對無天道:「他們交給你了,我有重要的事非進去不可。」
無天點頭,袖中劍已經出手,他沒有絲毫遲疑,這位從沒有苛責過他,甚至沒有對他提過任何要求,但他知道一旦他開口就絕不允許他拒絕,他也願意為他拼命,不知為什麼,他對這位小主的敬畏遠遠超過了總懲罰他的那位。
灰色的劍,灰色的光,就如他灰色的發一樣邪魅,他將二十支耀眼的槍都罩了進去,銀甲入了劍幕難以得脫……
「我們走!」
羅伊很少決定一件事,幾乎所有的事都是金銘說了算,但他一旦開口,準是大事,金銘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既沒有阻攔也沒有詢問,便跟著羅伊進了尊凰園。
園內到處一片繁忙,園林的修建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號子聲、斧鑿之聲、鞭策之聲,監工手裡的長鞭如毒蛇一般,不時抽出,能工巧匠倒還罷了,干苦力的幾乎人人身上有鞭痕,新的壓舊的,縱橫交錯,醜陋可怕。
進來了兩個陌生人,兩人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