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已經建好,但石碑還未找到,」小宗主回道。
「你先進來,」寧澤喚道。
蔣血河進入血河草廬,看到寧澤氣喘噓噓地斜坐在巨石上,滿頭大汗,衣袍濕透
「夫子,你?」小宗主擔心道。
寧澤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他確實沒事,只是虛脫了,他剛才傾盡了真氣和氣力,能退回來已是僥倖。
「饒命,主人我們再不也敢了」
「寧澤你個小畜生,老子知道你不會放過我,你個雜種哈哈」
「啪啪」一陣耳光聲叫罵變得含糊。
「告訴血一,凡是罵過我的,打斷四肢,投入血池,」寧澤輕聲對蒼說。
「是,」蒼出去了。
寧澤看著蔣血河,要聽他解釋。
小宗主震了震神,開口道:「按照夫子的要求,八十一個血池已經建好,但符合要求的石碑,確實找不到」
寧澤有些遺憾,他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實在不行就只有找次一點的了。
「夫子,倒不是沒有,就是不在我們血河道範圍內。」
「哦,快說說,」寧澤煞白的臉上有了紅暈。
「就是血河宗的宗碑,現在被推倒了,在白雲觀和樓觀道勢力範圍」
寧澤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儘快將血河九劍傳下,讓通幽弟子出外狩獵,儘快給血池注血。」
「我這就去辦,」小宗主出了草廬。
「公子血一來了。」
「讓他進來。」
「屬下拜見主人,」血一單膝跪地。
「起來吧,這次的事,你有失,也有功,」寧澤說道。
「血一失職,讓主人陷於險境,請主人懲罰。」
「過必罰,」血一聽罰,頭上出了汗。
「你帶我手書,前往血鷲峰,將血河宗的宗碑搬回,再將上面的字打磨掉,這就是罰。」
「是,」血一想起自己打磨樹的痛苦經歷,身體有些抖。
「你們忠心可嘉,當賞,我會讓蒼將松法傳給你們,對你們進階有利。」
血一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眼睛酸澀,原來主人都明白,他們也有人在乎。
「公子,都準備好了,」蒼有些亢奮,眼睛鋥亮。
寧澤走出草廬,一尊九丈石碑立於眼前,旁邊站著十六位血河守衛,手都包著,看來打磨的確很辛苦。
「主人,血煞屍體已經搬來,」血一指著旁邊說道。
「將他心血放出。」
蒼將一個盆子遞給雙手顫抖的血一,他是殺過很多人,可是刨屍他真沒幹過。
「快去,還愣著干是什麼?」寧澤見血一遲疑,冷聲道。
「是,是」血一深吸一口氣,幹了,比起魔頭生氣,這個也沒什麼,他心中激勵自己。
寧澤從蒼手中接過狼毫巨筆,這支銀狼筆,自從製成就從未用過。
他閉起眼,開始觀想殺戮:那隻血蟒、那群白蟻、那食屍鼠、那些巨狼、那頭黑熊、那隻惡蛟、那群血妖、血妖谷、血妖王、血河宗,妖王、血河老人、血屠、那些殉道的者、血煞
殺氣沖頂而出,寧澤衣袍鼓盪,白色的麻衣,似乎變成了血袍,周圍武者一陣窒息,殺氣太濃,除了血一,所有武者都退出數十丈外,他們抹著並不存在的汗,心中大駭,這得殺戮多少,才會有如此殺氣,果然是大魔頭。
漫天殺氣開始匯聚、一點一點凝聚到筆鋒,銀色的筆尖變成了黑紅色,寧澤睜眼,在心血中潤筆,星宗心血透著陣陣香氣,閃著銀色的光澤,卻是鮮紅的殺意。
寧澤眼睛血紅,心跳加快,他似乎要在殺意中迷失,狂亂,他在最瘋狂的剎那,縱身而起,揮筆如潑墨,又如金石鏤字,快時瘋狂疾走,慢時寸進維艱,雖是一氣呵成,卻寫了足足半個時辰。
「血河道禁地」五個血紅古字,不是以往的規整,大開大合,猶如殺戮大字入碑三寸,氣勢磅礴。
寧澤看著自己的作品,有些飄飄然,這是他以劍宗心血為墨,平生殺意為神,大家書法傳遞,萬年血河底蘊承載,終成這血河碑。
「殺,殺,殺哈哈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