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夜端著小木屋裡的茶杯,一晃一晃的把玩著。裡面的茶水已經落到他的肚子裡,餘留一點茶底在那小小的杯子裡晃蕩。
「修行是要適可而止,不能操之過急……」溯夜覺得這句話很對,他以往就是按著句話來練拳作息。
這個時刻,溯夜正是打坐完畢。屁股剛離了床頭,坐到木製椅子上還沒坐熱乎。突兀,門口傳來了陣敲門聲。
溯夜心底疑惑,誰會在這個時刻敲自己的門。打開一看,並不是熟人。
眼前的人年紀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相貌平平無奇,最為吸引人眼光的當屬額頭那塊黑黑的疤痕。此外就是那身衣裳,是朝雲宗外門弟子的服飾。雜役弟子是深藍色,而外門弟子則顏色淡了一點。
溯夜更奇怪了,不相熟的人,一個外門弟子是為了什麼理由來尋自己的。
「這位師兄,你有什麼事?」外門弟子最少也是神海境一重的修為,溯夜也不知道眼前人的實力。不過以師弟自居也不丟人。
「聽聞師弟已然達到神海境,師兄聽聞特意前來拜訪。」這男子笑道,內心卻極為震驚。並非修為方面,也是那年紀,未免太過年輕了吧。
溯夜更加莫名其妙了,自己突破的消息是怎麼傳到這人耳內的。
溯夜眼神繞過眼前人,隨意似的掃了幾眼。瞅見某處一閃而逝的身影。雖然躲得及時,溯夜還是看見了這人七分樣貌。
「原來是他請來的……」溯夜心頭明了,來者不善!
「我叫方士成,現為排雲峰下外門弟子。不知師弟姓名?」
「溯夜,方師兄,你是什麼知道我突破神海境的。」溯夜似笑非笑,道。
方士成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有打了個哈哈。原本來這裡前便有了三分顧忌,見到溯夜本人後,那是忌憚萬分。
見溯夜還是盯著他,知道「哈哈」也不能打溯夜,也只有引入正題。
「師弟你身處雜役處,想必也明白這朝雲宗內些許事情。打架敵視絕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好方法,化干戈為玉帛才是道理……」
說到這裡,溯夜也明白這人的來意。無非就是給先前那三個人當和事老。
溯夜本想說「這與他無關!」,可想起趙銓,還是內心一嘆,決定再幫他一把。
「方師兄說的,難不成是為了先前那幾個人。這可不好說了,我看他們不怎麼喜歡。」溯夜淡淡道。
方士成不惱,反而是高興了點,溯夜這話他感覺有戲。當即道:「師弟若是不喜歡那我讓他們避開就是,不讓他們礙你的眼。不瞞你說,倘若他不是我表弟,我也不會幫他了。給師兄個臉面,不與他們計較了。」
「不要再來招惹我,我不會去為難他。」溯夜道。
溯夜也很好奇這個神海二重天的人竟然會和氣的勸人和解,而不是大打出手。
雖然溯夜並不怕他,但能避免結怨,也就避免吧。
怎麼說呢?並非為了自己,倘若是為了自己,溯夜不介意和這個神海二重天的人打上那麼一場。說來說去還是趙銓這個人。
「我這地方小,也請不起你們幾個喝茶水。師兄請便吧。」溯夜下了逐客令,道。
見方士成離開了,溯夜關上門,整理下東西。他準備明天去所謂的任務處,接取晉升外門弟子的任務。
「幾天不見了,你的修為確實進步了許多。」周奇末的聲音突兀在溯夜身後響起。
「周長老,你可真不夠意思的。給我放在這個雜役處,你要知道我連飯都差點吃不上。」溯夜抱怨道。
說這話,並非溯夜自大,而是他有那個能力,有資格當的起更高的弟子。而不是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
「你不必怨我,歷屆初來者都是如此。」周奇末來到朝雲宗後,少了凡塵的糾纏,多了一些仙風道骨的氣質。溯夜若不是認的他的相貌,還不敢說他就是周奇末了。如今的他哪有那陰沉似寒水的感覺,笑得那是一陣和藹可親之色。
「初來的時刻,我確實給你引薦過。」想起了那個寒水宗的美婦人,周奇末臉色僵硬了一點。補充道:「還是直接進內門弟子的那個,隨便還給你申請了一個比賽資格。讓你為我宗門在和外宗的比賽時出一份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