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玄洲面色不善得盯著玉板上,普相和劉挺的決鬥。
劉挺使的是霸體功,用的是鐵劍,並有一口飛刀法寶在旁懸空逼著,不斷往對手背後繞去,殺機四伏。
普相則空手使拳掌功夫,只從周身氣竅中放出金光護體。
兩人上來也不用絕招,只以基礎功夫換了十來招,一點都沒有剛才風風火火各種大招好看。
這樣的水平,明眼人立刻就看出問題了。
兩個老陰逼。
他們明顯都是有江湖經驗的,出拳刺劍都留著至少三分餘力,都在誘敵出招,根本不打算在功夫上分勝負,一個在用飛刀暗算,一個一直在提防對方的飛刀暗算,又怎麼可能掐訣念咒,馬步搭架子的,使出什麼前搖太大的招式給對手可乘之機呢?
於是這十來招里也有七八招是一觸即退,飛快換位,兩人就這麼你進我退,繞來繞去,控制著距離,根本就不硬碰硬拼,飛刀也飄忽不定的不出手,都在等機會。
這繞繞繞,磨嘰到什麼程度呢,磨嘰到李凡和陸荇都從船艙里出來了,他兩個居然還沒分出勝負來!
「現在是簽幾了?我沒輪過吧?」李凡查看了一下甲板上邊劉宗守的傷勢,又走到姚玄洲身邊問道。
「第七人……」姚玄洲瞥了眼李凡,又看向走向其他弟子,與他們竊竊私語,明顯正在進些什麼密謀安排的陸荇……「她手呢?」
「陸師姐答應助我一臂之力,借來用用就還,不用在意。」李凡滿不在乎得擺手,好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擄一個同門師姐進小黑屋,出來師姐右手沒了算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你還真就借了一臂之力啊……」姚玄洲一陣欲言又止,但看這小子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最後只憋出了一句,「需要我們做什麼?」
李凡看看漫天華光綻放,不懷好意得盯著寶船的元嬰,「你們能對付幾個?不用瞬殺,攔住一時就行了。」
姚玄洲眯起眼,認真考慮了一會兒,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著,一斷一續得道,「難就難在此處了,殺他們確實不難,我隻身逃出去也不難,但凡他們敢追,一個都別想活。
可是要頂著他們圍攻,硬接著斗上一場就著實兇險了。關鍵還在第一招能不能強殺兩個。
那對孿生兄弟,心思相合,根基紮實,要打就必須一口氣把兩個都打死,要是落入他們的合擊,必然麻煩。
周老狗是老對手了,他雖不是我敵手,卻知曉我的劍路,首先若制不住他,就是最為難纏的一個,恐怕又要叫他逃了。
南宮無霜是個廢物,修為不弱,但也是個廢物。只是她明顯與南邊的神鳥有契,殺了她恐怕要被那畜生襲擊,這麼大一頭可不好殺,糾纏久了恐怕護不住船上的人。
北邊南宮家的天兵,已經布置好了殺陣,我頃刻間也沖不開。可放著不管,也怕他們生事。
至於那個假和尚,反而不好亂殺,現在鬥劍的契機都落在天台山身上,就像他弟子死了,築基鬥劍就結束,那老和尚死了,元嬰鬥劍也就結束。他一死,這些人也就可以不受著殺劫比斗的制衡,以大欺小直接攻擊飛舟了……
恩……定住一個麼……定住一個的話或許可以試試……唔。」
姚真人突然閉口不言,因為此時鬥劍台上邊,劉挺非常突兀的戰敗了。
他的身子一顫,腳下一跌就滑倒在地,看著就和故意使詐一般。但普相卻全無猶豫,也不顧忌腦後的懸著的飛刀,仿佛對此情景早有預料似的,猛撲上來一掌扣在劉挺額頭,打得他腦漿迸裂,眼鼻爆出血來,登時斃命。
劉挺那柄飛刀也顫抖了一下,砸下來落在玉板上的血泊里失去了神光。
李凡皺起眉頭,「發生什麼事了?這位師兄是滑了一跤?」
姚真人也緊皺眉頭,「我沒看出來。」
不止姚玄洲,其他的修士也有些莫名,甚至連周生也一時沒說話,唯獨那個法寂還是一副老僧的模樣,穩坐蓮台不動,看來這天台山到底是有點東西的。
姚玄洲一時顧不上李凡這邊商議了,扭頭看向甲板上,「下個是誰。」
「弟子公孫函。」這墨竹山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