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在玉京黑水之上,談向應於燕開庭的那一場由誤會導致的衝突,至今仍是歷歷在目。那一日若不是付明軒及時出現,燕開庭怕是要殞命於談向應手中。
談向應微眯著眼睛看了看兩人,眼神落在了燕開庭身上「哼!竟是你二人!」
付明軒向談向應拱手,微微行了一禮,沉聲道「晚輩無意冒犯談前輩,我二人僅是隨著黑水順流而下,沒想到誤入這片寶地,打擾了前輩的清靜。」
付明軒說這話時,談向應仍是緊緊盯住燕開庭,面色沉得就欲滴出水來。
就在這時,在他印象中紈絝無禮的燕開庭突然也隨著付明軒的動作,向他行了一禮。頓時,談向應也是微微一驚。
再看二人,衣衫破損不堪,長發凌亂,滿面倦容,一看便知是與誰人打上了一架,還是場不小的架。
談向應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燕開庭使出的那招光陰百代,一招實一招虛,也曾讓他感到一陣難受。而付明軒那磅礴劍意,則更讓他心生警惕。
「順著黑水而來?若我沒猜錯的話,你二人應是從渭青而來吧。」談向應身周血霧緩緩消散,他本人也漸漸從上空中降了下來,站在遠處的一片蘆葦之上。
見談向應並無出手之意,兩人心中稍稍鬆了口氣。他們可不願意剛從渭青那殺局中逃脫出來,就落入到談向應手中。
他們兩個加起來,都不會是談向應的對手。離開了玉京城中家族強者的保護,二人此時單獨遇見談向應,實在是讓人心中緊緊捏住了一把虛汗,也難怪一向桀驁不馴的燕開庭此時也服氣軟來,恭恭敬敬地向談向應行禮。
見談向應問起,此時也再無隱瞞的意義,付明軒便一五一十地道「我二人去同去為渭青赴宴,沒想到在那裡落入他人地殺局之中,苦戰一宿,方才逃了出來。」
談向應手撫長須,而沒有說話,只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向付明軒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二人從渭青逃出後,在荒野又遭到翼行人的追殺,又是一番苦戰,方才脫身,於是乘著這輕舟順河飄下,就誤入了前輩的寶地。」
聽付明軒如此說,談向應點了點頭,忽地笑了起來,只是意味十分不明朗。
「老夫這蘆源也不算個什麼寶地,只是一處休憩之所罷了。」說完,又看向燕開庭,眼神微眯了起來。
燕開庭向談向應拱手道「前幾日因為一場誤會和前輩起了衝突,實在是晚輩的無心之舉,還請前輩見諒。」
「無心之舉?」談向應佯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隨後又冷笑了幾聲。
燕開庭則是理直氣壯地答應了一聲,道「的確是無心之舉,偃月宗門丟了貨,晚輩是一無所知,所以當時也是一時迷糊,就和前輩過起招來。」
「後來夏師嚴厲地批評了晚輩,並囑咐晚輩下次見您一定要賠禮道歉,今日正巧,晚輩在這裡就給談前輩陪個不是了。」
付明軒心知夏師定不會說出這番話來,想必又是燕開庭在這裡胡編亂造一番,不過也好,者少能讓談向應感覺到舒服一些,再加上,搬出了夏平生的名頭來,二人也會更加安全一些。
談向應冷哼一聲,想起前幾日夏平生來見自己時,所說的一番話。
無非就是讓他不要再蹚這趟渾水罷了。
他本來就和燕開庭付明軒二人無冤無仇,雖然也說不得是個多么正派的人物,但是此時在二人這種狀態之下毫無緣由地對其出手,若是兩個都死了還好,若是被其中一人逃了出去,那麼玉京城地幾大家族定是不會放過他。
並且,就算兩人死在了這裡,夏平生終究有一天會尋來,到時候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偃月宗門的那樁事,已經夠讓他頭疼了。
深吸一口氣後,談向應卻是不提偃月宗門那一樁事,反而問起二人目前的打算來。
「你二人在渭青涉入險局,如今逃至此地,叫了我一聲前輩,那麼我也給你們個人情,我這蘆源,平素里就是一塊荒野之地,但是若有人真的想要闖進來,也沒那麼容易。這裡距離玉京還有一段距離,你二人可在這裡稍作休息。」
說完,談向應又是緩緩升空,走入
章八十三 終返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