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室隔著玻璃可以看到被單獨押解過來的斯托特。幾名警察在對他做最後的驗證。驗明正身之後,等待他的即將是注射式死刑。
「你確定要觀看整個過程?」甄凡坐在莎拉的旁邊,遠遠的看著斯托特有些木然的隨著警察的指揮轉動著身子,然後被帶進行刑的玻璃小屋,隔著一層玻璃,讓人的心理就好像割了一層恐懼一樣。可即便是這樣,甄凡還是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莎拉。
「是的,我確定。」莎拉看了一眼甄凡,「我沒有那麼脆弱,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我幹了很多年的警察,比這樣更讓人不可承受的場面都見過。」
「好吧,我就在你旁邊!」甄凡握了握莎拉的手,將眼光投向了正張開雙臂被椅子銬住了的斯托特,他的眼光朝著甄凡這邊看了過來,但是他看不見甄凡,因為玻璃只是單面可見的,觀刑的人可以看見犯人,而犯人看不見觀刑的人。
行刑的警察看了看手錶,然後又和執行注射的醫護人員看了看,點了點頭。時間到了,該送這傢伙去下地獄了。能夠被執行死刑的人,有人會去見上帝嗎?這太搞笑了,他們應該在地獄受苦。
緩緩的,三個針筒慢慢的開始注射。斯托特的身子猛然一緊,然後雙眼瞪得很圓,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他感覺很痛苦,瞳孔在放散,但是整個人卻在不停的挺動,儘管他的四肢已經被金屬鐐銬銬住。
「嘭嘭嘭」斯托特的身體在椅子上挺動,看得出來,他很痛苦,但是他卻叫不出來,只是拼命的掙扎。
「出什麼問題了嗎?」莎拉猛然的站起來。緊張的看著斯托特。負責行刑的警察也慌張起來,趕緊拿著對講機在說著什麼,不多時,醫護人員過來,對注射針筒進行檢查。
「他該受到懲罰!這是神在懲罰他。即便是他死去!」在場的幾個受害者的家屬中的一個老女人站起來,憤怒而解氣的對著斯托特掙扎的軀體唾棄著,「這個混蛋。最好是死無全屍,這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你貴姓?」甄凡忍不住看了看她問了一句。
「休克曼夫人!我媽媽!」這時候陪著老婦人的一名穿著一身黑色的金髮身材削瘦的青年對著甄凡伸出手,「休克曼爵士是我父親,我是喬恩?休克曼。我媽媽有些傷心過度,剛才的話……對不起,是她太激動了。」
「凡?甄!」甄凡和他握了握手,然後指著一旁瞪著斯托特的莎拉。「莎拉?沃格。fbi。曾經的cbi,就是在抓捕斯托特案子中的警官,不過她的兩個同事被這傢伙殺了,所以……我們就在這裡了。」
莎拉完全沒有反應,她只是吃驚的瞪著痛苦不堪的斯托特,嘴裡喃喃的說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這究竟tmd是怎麼回事?」一名醫護人員忍不住罵了一句,藥水沒問題。注射也沒有問題,為什麼斯托特會掙扎的這麼厲害?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見鬼!」另一名負責監刑的警察也莫名驚詫的罵了一句。但是他們沒有採取任何的補救措施,反正能被執行死刑的人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何況死刑在執行過程中是不允許停下來的。
「我們走吧!」甄凡看了看已經漸漸停止扭動的斯托特,輕輕的攬住莎拉的腰。莎拉情緒剛才有些激動,所以也沒有反對,她現在需要讓自己冷靜一下。
莎拉點了點頭,甄凡對著那個叫做喬恩?休克曼的年輕人點了點頭,然後用著莎拉出去了。走到走廊,眼前一片開闊,莎拉這才稍微的好了一點。
「你是對的,我確實有點不舒服!」莎拉對著甄凡抱歉的點了點頭,「說實在的,我一直告訴我心裡對斯托特有多麼的痛恨,但是真正到達這一天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又是多麼的難過,或許這就是矛盾——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兩面性嗎?」
「好吧,我也是!」甄凡笑了,「我一面裝得和莎拉一樣的痛苦,一面卻在想,如果和莎拉在舊金山的某個高崖區,來一頓晚餐的話,可能會不負此行的!」
「撲哧!」
莎拉被逗笑了,然後輕輕的拍了一下甄凡的肩膀:「你贏了,混蛋。好吧,我現在起得試圖忘了這件事情。」
「這就對了,莎拉!別讓這些東西占據了整個的心身,我們還有很好的日子等著,為什麼要和自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