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鬼子會在村子裡巡邏,不准村民聚在一起說話。
某天晚上,村里剩下的壯年,聚在一起謀劃。
有人怕死,不敢參與。
恐懼的情緒一旦感染,就會像病毒蔓延。
原本氣勢洶洶,誓要以命相搏的村民,被這股未知的恐懼籠罩,事情一再耽擱。
後來,有村民半夜偷偷逃離村子。
鬼子發現了,當即抓了一戶人家,殺死了。
年僅十歲出頭的孟萬里,仿佛已經看見自己的歸宿。
林陽興趕到村子時,是一個夜晚。
他落宿在孟萬里的家,得知了村子裡有鬼子。
當天晚上,他一個人,一柄劍,將十一個鬼子全部殺光。
第二天村民們醒來,看見村口地上躺著的鬼子屍體,心裡不知道是種什麼心情。
但孟萬里卻是記住了那個年輕的道士。
多年以後,孟萬里長大了,但這件事情一直在他心裡不能忘記。
他不埋怨村民們的膽小,拼了有可能死,不拼有可能活。
誰也不願意做那個出頭鳥。
誰的骨子裡沒有熱血衝動,但往往會被現實一句話就擊垮。
聽著孟萬里的話,陳陽暗暗咂嘴,師傅他老人家真夠生猛的。
一把冷兵器就敢和一群鬼子硬剛,真乃猛人也。
上完香,孟萬里從地上站起來。
「你們先過去,我和道長說些話。」孟萬里道。
隨行人員走遠了。
孟萬里道:「我明天一早就要離開,去的地方很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這些年賺了不少錢,這筆錢,我打算拿出來做慈善,但是沒人打理。」
「我打算弄一個基金會,想麻煩道長來管理。」
陳陽想了兩秒鐘,說道:「如果孟教授信得過我,我可以管理。」
先前周守為也想弄一個慈善基金會,但是被陳陽拒絕了。
因為周守為可以選擇的人很多,他也不想花這麼大的心思弄這些東西。
但是孟教授不同。
人生走到他這個地步,做任何事情都一定是經過仔細考量的。
「謝謝道長,這件事情我回頭讓律師過來代辦,道長只需要簽字就可以了。」
「另外,這件事情可能會給道長帶來一些麻煩,我這裡提前和道長說聲抱歉。」
陳陽搖搖頭:「不礙事。」
既然決定了,就是有麻煩,他也不在意。
回到道觀門外,陳陽送他們下山。
下山路上,高主任說:「孟教授,剛剛有一個病人知道你來了陵山,他特地乘飛機趕過來,希望你能給他做手術。」
孟萬里皺皺眉:「什麼手術?」
「冠狀動脈搭橋。」
孟萬里道:「這種手術不算太難,讓他們去第一醫院吧,那裡的黃醫生是這方面專家。」
高主任為難道:「可是那個病人想讓您做,而且,病人家屬已經在山下等您了。」
孟萬里忽然停下,盯著他看了兩秒:「我今晚的飛機到陵山市,他們是怎麼知道我行程的?我到陵山給恩人上香,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高主任訕笑道:「我一時說漏嘴了。」
孟萬里道:「高主任,這種事情,你不是做了一次兩次。之前幾次,的確是病人病情嚴重,我就不說什麼。但這種手術,不需要我來操刀,比我技術好的大有人在。何況我已經兩夜沒怎麼休息,這種狀態,我也不可能主刀。」
「立刻給病人家屬打電話,讓他們去第一醫院,我會聯繫黃醫生,病情不能拖。」
高主任為難道:「孟教授,人家已經在山下等……」
孟教授當做沒聽見,慢慢的向著山下走。
「這特麼的。」高主任心裡煩躁,他可是都在電話里承諾了,人家一萬塊好處也打到賬上了。
這個當頭,孟教授卻是告訴他,換醫生?
他急的抓耳牢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