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黛此刻,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陽光透過車窗,灑滿了她的秀髮和肩頭,她斜睨著一雙星眸,眼見著眾人滿臉崇拜地看向葉豐,性感的嘴角,不由得就扯上了一抹笑意,一種莫名的自豪感,竟湧上了心頭。
這種自豪感,對於蘇青黛來說,是格外陌生的。
從一出生,蘇青黛就註定活在黑暗中,她身邊的人,所從事的一切,都難以令她產生自豪感。
這是第一次,蘇青黛可以泰然坐在這裡,看著自己身邊的人,被眾人崇拜。
這種,在陽光下,被人議論,甚至是羨慕的感覺,真是比想像的還要好啊!
蘇青黛簡直要迷戀上這種感覺了!
而葉豐,聽聞了眾人的議論,卻是微微一笑,拱手面對眾人,微微做了一個羅圈揖,權當是跟海城的老鄉們,打過招呼了!
正待坐下,卻聽得最先認出了他的那個女孩子,以一種急迫的口氣,湊到了葉豐面前說道:「葉醫生,早就聽說您,醫術高超!我們,我們早就特別仰慕您。那個,能不能請您幫我姐姐看看病啊!」
女孩一邊說著,一邊一回身,拉過了一個極為憔悴的女青年,把其不由分說,推到了葉豐面前。
葉豐沒想到在火車上,都能遇到病號。只是,看著面前的女青年,形容憔悴,似是痛苦不堪。
一種醫者的本能,就湧上了葉豐的心頭,不由得坐了下來,問向了女青年:「你哪裡不好?」
車廂內的其他人,一看葉豐這要當場診病了,一個個俱都圍攏了過來,頃刻間,就把葉豐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我前幾天吃飯,被噎到了!」女青年眼見著這麼多人圍過來,不由得就有些發窘,卻也紅著臉,硬著頭皮,如實說道。
「噎到?這算是啥病啊?」不及葉豐說話,圍觀的眾人,倒是一個個好奇地叫開了!
葉豐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稍微安靜一些,而後,耐心地問向了女青年:「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吧!」
葉豐這麼一問,不及女青年說話,她的那個妹妹,那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女孩,倒是快言快語地說道:「嗨,別提了!我和我姐姐,是去海城參加我姐朋友的婚禮的,我姐還是伴娘呢。哪知道,那家的婚禮,太噁心人了,一群人捉弄伴娘。不但灌酒,還往我姐嘴裡塞肉。硬塞進去了一塊紅燒肉。那塊紅燒肉外皮是涼的,裡面卻是燙的。我姐被燙到了一下,一緊張,本來要吐出來的,卻反倒囫圇咽下去了。這下可好,一下子就噎到了。從那天起,嗓子就好像被堵住了一樣,就連水都喝不下去了,足足四天了,一粒米一滴水,沒進肚。前後去了三家醫院,用上了好幾部進口的設備,檢查了好一通,結果,竟然什麼也檢查不出來,嗓子裡並沒有什麼東西在。我姐那朋友的婆家,就說我姐是故意訛他們,不但不給我姐治了,還把我們給罵了一頓,攆了出來!」
想想姐妹二人,本來是來參加婚禮的,來幫忙的,到最後,竟出現了這種事兒,姐姐病得吃不下一口東西,竟還被人誤會成訛人的騙子。
女孩子越說越委屈,說到最後,渾身輕顫,激動不已!
當事的女青年,亦是滿臉的痛苦憔悴之色,四天水米未進了,又受了這等委屈,焉能有精神了?
聽得妹妹的一番話,女青年,更是眼圈一紅,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看起來極為可憐。
「天啊,還有這樣的事兒?」
「早就聽說,現在有些地方的婚禮,辦得是越來越惡俗,沒想到,還有把伴娘給折騰出病的!」
「世風日下唄,聽說很多地方的婚禮,還有更過分的呢,把新郎扔水裡,綁樹上,扒衣服……手段層出不窮。更有甚者,還有把公公婆婆給綁樹上的呢。你們說,這都算是什麼事兒啊?」
葉豐聽了女孩子的陳述,以及眾人的討論,倒是眉頭微蹙,沒有說什麼,卻是探出了三指,輕輕地按到了女青年的手腕之上。
而後,微閉雙眼,沉心診脈。
眾人一看葉豐開始診脈了,倒是一個個都安靜了下來,聚精會神,看向了葉豐。
這個女青年的病,聽起來很是棘手,連醫院裡都束手無策的,最關鍵是,檢查都檢查不出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