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葉豐也就不好推脫了,也就起身,收拾了自己的一應針具,跟著林決明一同走出了杏林春。
眼見葉豐走了,胡三一邊為老爺子添水,一邊關切地問道:「老爺子,您哪不舒坦?要不要緊?」
「是啊爺爺,怎麼突然不舒服了呢?」林遠志亦是極為緊張地問道。
「呵呵,哪裡也沒不舒坦!」林廣白笑著抿茶說道,「只不過,我大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不願意再陪著小心去給那些權貴治病了。葉豐不一樣,葉豐剛入世,還年輕,多結交幾個有用的人,將來幹什麼也都方便些!我也相信,以葉豐的醫術,絕對難不住他!」
「哦!原來老爺子是為了成全葉豐啊!」胡三拍了一把腦袋,咧嘴笑道,「瞧我這豬腦子,還以為老爺子真病了呢。」
「你們兩個,能遇到葉豐這樣的朋友和老師,那是三生有幸!以後跟著葉豐,好好學,把他的真本事,多學到幾手,也夠你們一輩子吃香喝辣了。」林廣白指著孫子和胡三,一起訓誡道。
「是是是!」胡三急忙應承。
林遠志知道自己的爺爺自視頗高,極少誇讚別人,今天竟如此盛讚葉豐,林遠志便知道,葉豐的本事,定然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大,心中難免艷羨,亦是暗暗下了決心,定要好好學習。
三人繼續喝茶不提,卻說葉豐,此刻已然坐在林決明的奔馳車中。
林決明是滿心的彆扭,一直在琢磨著,該當如何措辭,才能既不傷了葉豐的自尊,又讓他知難而退,還得讓老爺子追究不到自己頭上,琢磨了半天,卻也沒琢磨出一句合適的話來。
不等他說話,一旁的葉豐,倒是率先看著他,開了口:「林董事長,我有一事好奇,可不可以問問?」
「哦?您說就是!」林決明目不斜視地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葉豐又打量了他一眼,笑著問道:「林董事長家傳淵源,乃是中醫世家,為何您的闌尾炎,不用中醫療法,反倒是要做西醫的手術切除呢?」
「唉,這事兒說起來慚愧……那時候,我還在部隊,有一次我偷溜了出去,去見遠志他媽。結果,回去就被關了禁閉。哪知道,我那天夜裡就闌尾炎發作了,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我已經沒了半條命了。在那個節骨眼,哪裡還管得了中醫還是西醫?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錯了。」林決明笑著說道。
「哦,原來如此。」葉豐瞭然地點了點頭。
林決明卻繼續說道:「老爺子怎麼什麼都說?連我這點糗事都說了?」
「這倒不是老爺子說的。」葉豐笑著說道。
「不是老爺子說的?那是遠志說的?這孩子!」林決明笑罵。
「也不是他說的,我是看出來的。」葉豐淡然說道。
林決明聞言,大吃一驚,手底下就是猛地一抖,車子即刻偏離了車道,險些撞到了護欄上,好在林決明及時調整,才又重新回到了正常駕駛的狀態,卻惹得後面的司機們,一通狂按喇叭。
「您,您是看出來的?」林決明顧不得後面司機的惱怒,轉頭看著葉豐,難以置信地叫道。
葉豐有點驚異於林決明過分的表現,卻也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並不難看出來!《靈樞》之中有明確記述。」
林決明眼睛瞪得老大。對於葉豐的話,半信半疑。
這麼幾句話的功夫,也就能看到市醫院的大樓了。要是再讓葉豐回去,那就更沒有理由了。
「乾脆帶他去吧!大不了,一會兒提醒他少說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畢竟還有別的名老中醫專家在。」揣著這樣的心思,林決明載著葉豐一路疾馳,進了市醫院。
一下了車,再看林決明,絕然不是在林老爺子面前那種唯唯諾諾的感覺了,昂首闊步,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氣度不凡。
醫院病房部大門口,老遠便迎過來一位微微禿頂的中年男人,帶著誇張的殷勤,男人遠遠就伸出了手,大聲招呼道:「林董事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哈哈!」
林決明亦是快走兩步,握住了對方伸出來的手,笑著說道:「李院長,這是拿兄弟開心呢?折煞我也!」
「哎,林老弟,別這麼說。我這些天,真是焦頭爛額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