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者的化血掌即將按上自己的那一刻,葉豐施出了霹靂針法。
倉促之內,黑衣老者焉能看到?
還以為葉豐是螳臂當車。
哪知道,一掌之下,葉豐只是被掌力震得後退了幾步,可是,黑衣老者自己,則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個化血掌,整個給刺穿了。
這一下,傷勢非常重。再加上先前被紫苑猝不及防之下,給在左臂上扎了個口子。
這老者這一晚上,著實夠倒霉,若論真實本事,葉豐三個人捆在一起,也不是老者的對手,可是,一個不留神之下,老者兩隻手都用不上了。
哪裡還敢戀戰?一聲慘嚎之下,老者耷拉著兩條胳膊,腳底下抹油,倉皇逃去,連狠話都忘了放。
說時遲那時快,紫苑已然來到了葉豐身前,好一通檢視葉豐,直到確認了葉豐無恙之後,才心有餘悸地柔聲問道:「先生,你怎麼樣?」
「我沒事兒!」葉豐擺了擺手。
紫苑一雙素手,連忙幫葉豐把身上沾染的塵土拍去,那動作自然的,根本不像是第一天見面。
說來也奇怪,葉豐被紫苑這般對待,卻也並沒有從心中生出什麼不自然的感覺,倒是泰然受之了。
這或許就是兩個人之間特有的一種緣分吧。
「先生真是智慧,竟然在手中暗扣了銀針,若非如此,此番受傷的,就一定是先生了。」紫苑一邊幫葉豐拍去塵土,一邊十分自然得讚嘆說道。
「我哪有那麼智慧?只是巧合了而已,只能算是那邪修老者運氣不佳。」葉豐搖頭說道。
紫苑也不跟葉豐爭辯,聽葉豐這麼說,便點了點頭,卻也繼續說道:「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運氣這回事兒,也不是憑空的。」
「哎呦呦,聽的我牙都酸了。小姑娘年紀不大,嘴是真甜。這傻小子不過是傻人有傻福,哪有你說的那麼好?有那說話的功夫,能不能給貧道師徒查探一下傷勢啊?」躺在地上的靳老道,齜牙咧嘴得叫道。
正說著呢,卻是徒然發現葉豐腳下不遠處,竟遺留著一塊玉佩,那玉佩看起來就非同凡響。
「咦?這是什麼?」靳老道一見了寶貝,登時也顧不得傷勢了,一伸手,就拾了過去。
葉豐聞言,不由得扭頭向靳老道手中看去。
這一看,卻是大吃一驚,被靳老道拿在手上的,竟是自己的那枚桃花洞天的洞主玉佩。
剛剛被老者震退之際,玉佩竟然從腰間滑落了。
「桃花洞主?」靳老道已然把那玉佩上的字跡念了出來,念出這字跡的那一瞬間,靳老道竟是臉色大變,震驚得看向了葉豐。
只是,不及看清葉豐的表情,便覺得眼前一陣人影閃過,下一秒,手中的玉佩,已然消失不見了。
竟是已經被紫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了回來。
紫苑一邊把玉佩替葉豐細緻得系回腰間,一邊瞥了一眼靳老道,嘟著小嘴說道:「這是先生的!」
靳老道此刻,竟顧不得紫苑的態度了,只是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葉豐,臉上的神色,連番變幻著。
有震驚,有艷羨,有嫉妒,還有滿滿的激動和難以置信。
不過,到最後,靳老道卻是狠狠壓下了所有的情緒,胖胖的一張邋遢臉上,再度掛滿了痛苦之色,哀聲叫道:「哎呦,真是疼死我了。」
小和尚六塵,聽了靳老道的哼哼,卻是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走到了靳老道身側,俯著一張細皮嫩肉的小臉,關切得問道:「師父,你不要緊吧?」
「什麼不要緊,你沒看見嗎?你師父我胸口都要被那邪修給拍碎了。你個小沒良心的,保護不了師父,現在還在這裡問這等渾話,是不是存心想氣死我啊?」靳老道氣急敗壞,連聲數落小和尚。
小和尚六塵也不惱,也不頂嘴,也不解釋,只是瞪著一雙大大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靜立一側,看著靳老道。
靳老道卻好似毫無羞恥之心,連番對著純真的小和尚,數落個不停。
葉豐終是看不過去了,幾步走到了靳老道身側,蹲了下來,手指輕動,指尖間,便已然再度捏上了一根銀針。
手指一動,銀針便刺到了靳老道胸口那駭人的血手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