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松沒有急著讓大山帶路,他讓六個人先分開進入六個房間去休息。
雲中鶴三人跟著他出來,他問道:「這些人能信得過嗎?」
風裡刀斷然道:「信不過,但是他們肯定也想要活命,所以咱們只要控制好他們,那應該沒什麼問題。」
扎破天囁嚅道:「也不能這麼說,大山這人人品還行算了,大哥你說的對。」
風裡刀收回了要殺了他的目光。
他們將擱淺在島礁附近的船給分體裝卸,踏浪船的貨倉頓時滿滿當當。
有了這些木柴他們起碼可以抵禦住海上的嚴寒。
用來做船的木頭多數是耐火的,不過這是因為刷桐油的緣故,刮掉外表一層桐油剩下的便是好木材,很耐燒!
有木頭在手,眾人心裡頓時放鬆許多。
沉船上還有一些物資,比如桌椅、比如鍋碗瓢盆、比如當初船員們的隨身物品。
莽子找到了一箱子的書,他將這些書全拿出來鋪在了船尾,說道:「曬乾以後這都是好引火紙。」
骰子幫他收拾這些書,他找到了一包信件,全貼上了郵票、打好了封蠟,信封上寫明了地址和收信人,看起來只要找到郵局就能送出。
信封裡頭沉甸甸的,骰子一摸就知道裡面有大洋。
這樣他便高興的將信封拆開了。
莽子看到後給他一腳:「你這人真道德敗壞,死人錢你也摸啊?」
骰子尷尬,便爭辯道:「誰說我要摸信封里的錢?我是看看信紙上的字!看看有沒有有用的信息!」
他掏出信紙掃了一眼,又拆開一封掃了一眼。
幾封信紙看完後他臉上露出一絲惶恐,趕緊帶著信紙去找雲松:
「老大你看這些信,他娘的,不對勁啊。」
雲松拿過信紙一看。
全是繁體字。
於是他遞給雲中鶴說道:「讀一讀。」
雲中鶴抽出一封朗誦道:「阿媚,展信安。我來到高家已經半年,這半年裡我一直沒有與家中聯繫,實屬無奈,高家將我們看管很嚴,他們來海上似乎找什麼機密東西,不許我們與外界聯繫。」
「不過此次出海,高家給了我們筆墨紙硯,允許我們留下家書,由此來看,此次出海必然兇險,高家這是要我們留下遺書了……」
「我們進入了亡命海,這片海是疍家人的死亡聖地,你我曾經偶然撞到過疍家送喪船的情景,其詭異你想必記憶猶新,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再涉足這片海,然而我沒辦法,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頭?」
「剛出海我們就遇到了禍事,守夜的時候孫小寶說他聽到了爹娘叫他回家的聲音,然後他失足墜船了,我本想就他,但山哥不許我下水,他說水裡有鮫人,是鮫人編織幻境來迷惑了孫小寶。」
「第一天出海,便死了人,孫小寶最終死了。」
「這真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雲中鶴緩緩讀到這裡放下信紙,他看向雲松說道:「六個人裡頭那個身材最矮小、長著娃娃臉的青年就叫孫小寶!」
扎破天瘋狂點頭。
其他人在叫:「大事不妙。」
「鎮定,都鎮定,」雲松擺擺手道:「繼續往下念。」
雲中鶴又抽出一封信讀了起來:
「阿媚,展信安,我們出海已經兩天了,如今有機會,我每天都給你寫一封信罷,船上十八個只有我是識字的,其他人都讓我幫他們寫家書,他們家書也存在我這裡。」
「我按照他們意願幫他們寫了,但只簡略的寫了,所以昧下好些信紙與郵票、信封,這足夠我給你寫十八封信……」
聽到這裡扎破天叫道:「這是誰?我認識不認識?怎麼這麼老陰幣!」
雲中鶴瞪了他一眼繼續往下讀,但後面內容沒什麼意義,就是寫信人在抒發對妻子對家人的思念。
一連兩封信都沒有什麼實質信息,直到第五封信開始:
「今天海上風暴好大,阿二不小心掉入海里,這次山哥還是不許我們救人,但沒有鮫人的危機,弟兄們不忍心看阿二落海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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