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頂擠滿人一直是天竺三哥的標籤。
雲松沒想到這個世界、這個年代的火車頂上也坐滿了炎黃子孫。
很顯然。
三哥坐火車頂並不是什麼火車文化,他們就是窮困資源少,一如現在的情況。
車頂的人也不知道把著什麼,倒是坐的挺穩當,只是一個個穿著破爛、頭髮糟爛,好像被野風吹亂的茅草窩。
不過想想也是,坐在車頂上那頭髮不亂才不對。
其中也有幾個髮型保持不錯的,那要麼是禿子要麼是梳了一條大辮子直接給盤在腦門上,這才好懸沒被風給吹開。
車上的人臉很髒,越往前的越髒,簡直就跟抹了煤灰一般。
公孫無鋒一行人之所以要來小鎮就是來乘坐火車的,他們要先坐一段路的小火車,然後改成騎馬,後面還要坐船,這一趟路可是不好走。
雲松很納悶:「你們既然要先坐火車,為什麼急著買馬?按理說任何一個火車站所在地都算富庶吧?都有騾馬賣吧?」
鹿飲溪傻乎乎的抬起頭說道:「對呀,但公孫先生這麼安排的,我們只能聽他的。」
火車逐漸減速進入小鎮,雲松一行人騎馬跟在後面。
這一路可是傷肺了。
他以為自己趴在汽車排氣筒上。
這下子他明白為什麼車頂上那些人臉會跟抹了煤灰一樣……
眾人胯下的馬匹也很不習慣這個空氣質量,它們一個勁的打響鼻。
雲松騎下的老馬倒是安靜,它就是默默的往前跑,始終跟隨著馬群。
不過它已經很疲憊了,兩個大鼻孔拼命喘氣。
正好火車要進站拉響了汽笛。
一聲長鳴,馬群受驚,好幾匹馬當場就抬起了前蹄子驚恐掙扎。
老馬還是很安靜。
鹿飲溪胯下是一匹小母馬,它有良駒血脈,皮毛光滑、線條優美,賣相甚佳。
但是它見識少膽子小,火車汽笛一響就它蹦噠的最厲害。
偏偏鹿飲溪騎術是全隊第三差——第一差是雲松,不過雲松胯下老馬穩如老狗;第二差是大笨象,但大笨象將他胯下那匹駿馬壓得穩如死狗。
這兩匹馬一個不鬧騰一個鬧騰不起來,所以鹿飲溪情況最糟糕,眼看要被摔下來。
恰好阿寶這會掛在老馬的馬屁股上歇息,雲松順手摸起它就扔了出去……
鹿飲溪從馬上摔下但沒有摔傷,阿寶吐著舌頭瞪著眼睛一副快死了的樣……
這可把鹿濯濯和公孫無鋒等人嚇壞了!
護衛隊的大鬍子隊長厲聲道:「公孫先生,沿著鐵軌進柏香鎮可是你的主意,你這個主意有大漏洞、差點導致大問題,對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你應當知道,咱們這趟回程極其危險……」
「金營長。」鹿濯濯忽然開口,「這件事並非是公孫考慮不周,是我妹妹騎術不精。」
鹿飲溪正摟著阿寶給它順氣,聽到這話愣住了。
鹿濯濯說道:「再者讓公孫領隊的決策是我做出的,不管出什麼事,責任我來扛。」
公孫無鋒身軀一震。
他看向絡腮鬍說道:「金營長,你說的對,此事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不管再做出什麼決策,我一定會更加仔細的為兩位小姐的安危去考慮。」
兩人的話讓絡腮鬍有氣發不出,他只好憤怒的一甩馬鞭,驅馬向鎮子奔馳而去。
柏香鎮如通過其名,鎮子裡遍布柏樹。
這裡是一個火車運輸小站,一共只有兩趟火車經過,他們要乘坐的那一趟火車還沒有到來。
進入小鎮後公孫無鋒沒有帶他們進鎮中心,而是安排了一個人去買了些茶食點心補給,其他人全去了火車站等候。
火車站很簡陋,站台是紅磚砌成,上面擠滿了人,幾乎全是穿著簡樸的鄉下人。
天氣炎熱,老百姓不修邊幅,火車站的味道有些辣眼睛。
有大喇叭被一根旗杆吊在半空發出死氣沉沉的聲音:「下一趟列車通往春城,沒有買票的趕緊來買票,根據《軍國客車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