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濯濯的心崩了。
她要衝出去。
眼神決然。
公孫無鋒攔住她大喝道:「你要去幹什麼?」
鹿濯濯絕望的叫道:「我要他血債血償!」
公孫無鋒抓住她肩膀使勁晃悠:「你是不是瘋了?你這是瘋了嗎?」
「我就是瘋了……」鹿濯濯流淚叫道。
公孫無鋒厲聲道:「你瘋了也不能害人!你以為這是去給我主持公道嗎?你這樣只會害死更多的人!」
「你讓他血債血償,那下一次我要挨槍子的就不只是一隻手!」
「甚至不只是我!包括雲松道長、包括騰伯,還有我軍機處的兄弟,所有跟我有關係的人都會受到連累!」
鹿飲溪聽到這話趕緊去拉鹿濯濯的手腕,怯怯道:「姐你先別發火,這件事咱們從長計議好嗎?」
公孫無鋒鎮住鹿濯濯後舒了口氣,然後他臉上露出笑容:
「反正我有兩隻手,一隻手受傷不要緊,還有一隻手呢,你別這麼哭喪著臉,讓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成了寡婦呢!」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驚呆了。
鹿濯濯更是難以置信的看向公孫無鋒。
公孫無鋒坦然一笑,說道:
「我比你大太多年齡了,濯濯,你本就是大帥之女,身份高貴、才貌雙全,只有天底下最好的那些青年俊傑才配得上你,我若是接受你的好意,那我是害了你。」
「所以以往你每次接近我說那些話,我都會退讓,因為我總是告訴自己,你可以不懂事,我不行;你可以異想天開,我不能。」
「但是這次被槍指著的時候,我忽然頓悟了。」
公孫無鋒露出一絲苦笑:「我忽然之間明白了,我可不是聖人,我怕死。」
「我怕死的糊裡糊塗!」
「人這一輩子不該這麼瞻前顧後的,既然有喜歡自己的人恰恰自己其實也是喜歡的,那為什麼去想那麼多呢?為什麼人非得懂事呢?」
雲松擊掌道:「說的好!福生無上天尊,人這一輩子就該有這樣,有句話說的好,老子來到這個世上就沒打算再活著回去!」
公孫無鋒贊同的點頭。
鹿濯濯難以置信。
她慘白的臉上又逐漸浮現出血色,最終俏臉通紅:「你、真的、這是真的?我不是做、做夢吧?」
鹿飲溪開心的拉起她手臂咬了一口。
鹿濯濯火速收手怒道:「你這個瘋丫頭,你做什麼?」
鹿飲溪笑著叫道:「你不是懷疑自己在做夢嗎?夢裡是不知道疼痛的,你剛才有沒有感覺到疼痛呢?」
鹿濯濯瞪她,卻難掩臉上的甜蜜笑意。
她又看回公孫無鋒,一時有些哽咽:「我我,你知道的,公孫,我等這一天,真的好久了!」
公孫無鋒苦笑道:「對不起,我就是這麼沒有勇氣。其實如果不是被槍指著,或許我一輩子都不會想通這點,都不會有勇氣去面對你。」
「所以,你不要去找少將的麻煩。」
說到這裡他嚴肅起來:「我們都無心在築城久留、都無心錢權,既然這樣,那就別去給自己找麻煩了,好嗎?」
鹿濯濯使勁點頭。
公孫無鋒說道:「等待機會吧,若有合適機會,我們就離開這裡。」
「在此之前你不要去忤逆你父帥,也不必對少將有敵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當咱們井水碰不上他們河水。」
「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不要去額外生事,只有這樣等良機到來,咱們才能安然離開築城。」
鹿濯濯握住他手腕熱淚盈眶:「我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聽你的,鋒哥,我以後都聽你的。」
公孫無鋒無奈的笑道:「以後恐怕是我要聽你的了。」
鹿濯濯貝齒輕咬朱唇,想要靠進他懷裡。
公孫無鋒使了個眼色:「這裡這麼多人呢。」
雲松打了個哈哈笑道:「我們走、我們走,我們不應該在這裡,應該在車底。」
他率先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