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源大陸浮波城,城主大殿內,土堃與魏然等幾位本地修士商議事情,有劍光一閃,飄落到土堃面前不動,他漫不經心伸手接過一查看。
「莫夜相召,與驢速回!」
簡簡單單幾個字,像一記兇猛春雷,將土堃轟得渾身一顫。
「唰」一下推案而起,土堃興奮激動得急吼吼叫道:「驢子,驢爺,驢你大爺,快隨我回宗門去。」聲音轟隆隆傳遍三十餘里大的城池,而土堃已經飛上天空,他一刻都不能多等,罵道:「驢日的,給老子快點,別耽誤時間。」
要不是觀主特意交代帶著驢子一起回去,他一準自個跑了。
那頭銀驢王天天醉生夢死不問閒事泡在酒缸,今天還不知在哪鬼混沒有醒來?
下方跟著飛出大殿的魏然等人錯愕不已,不知仙靈觀出了甚麼大事,一向殺伐果斷沉穩冷酷不苟言笑的土護法竟然這副表情,魏然忙叫道:「土護法,咱們這次商議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後南源大陸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我不過問了。」
土堃已經飛出城外十數里,往北方急速飛去。
城內一處舒適雅致的院子內,繁花似錦,絲竹之音不絕於耳,樓台上閭子進與幾個狐朋狗友推杯換盞,腳踏椅子敞胸露懷,吹噓各自的本事戰績,酣暢淋漓。
有妖女倒酒嬉笑,有妖女餵食,有妖女用柔軟擠按後背,好生享受愜意。
突然聽得外面傳來老土的破鑼嗓子吼聲,閭子進很掃興地推開幾名衣衫不整的貌美妖女,罵罵咧咧起身:「驢日的,回趟宗門也要叫驢爺,多大點事兒。」
緊著又聽得土堃急不可耐的吼罵催促,他胡亂一擦嘴巴,道:「待我去瞧瞧,打發那聒噪不識趣的土老兒,再回來陪各位兄弟好生痛快盡興,失陪失陪。」
「驢爺快去快回。」
「咱們歇歇,等驢爺您回來。」
閭子進一飛沖天,化作一道霹靂雷光,瞬間往北追那土老兒去了,差不多兩百里外,才追上速度沒有提升到最高的土堃。
「我說老土,有什麼急事回宗門,就不能提前吱一聲?故意讓我在朋友面前掃面子是吧,沒你這樣做兄弟的。每回喊你喝酒享受,你又不去,可怪不得我……」閭子進喋喋不休埋怨,同樣都是妖,老土固執得像個老古板。
「是觀主叫你回宗門。」
土堃簡簡單單一句話,讓閭子進愕然閉嘴。
「不是,老土你背後告我刁狀了?這可不是兄弟所為,我放鬆享受下怎麼了,又不影響我求道之心,我用酒色磨礪心境,沉浸其中又能隨時拔出來,是典籍中記載的一種了不得的修行方式,你……太不夠意思了。」
閭子進有些煩躁質問。
然而做賊心虛,底氣不是很足,他沒料到這麼早就回宗門。
土堃拂塵一甩,冷笑一聲:「你快活的時候早把狗屁的求道之心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別給自個的驢臉上貼金,你什麼德行,還用得著老子告狀?捫心自問,你這十二年可有長進?觀主目光如炬,你就等著回去關地下黑屋子面壁一百年吧,休想我幫你講半句好話。」
這黑廝自持實力強悍,皮粗肉糙,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服氣觀主管教。
他才不會和驢子一同與那些妖物鬼混。
嫌棄掉價,他是和玄木老大混過的大妖,有追求有目標,不屑與之為伍。
「土爺,要不我先在南源大陸再耽擱一年,暫時不回去,不,最多半年,我好生修煉將修為提升一把,您幫我打打圓場,小驢沒齒難忘,必有厚報。」
閭子進身上像被兩瓢冰水澆透,所有的念頭都沒了,趕緊朝幸災樂禍的土堃作揖
打躬。
他只求老土別到時煽風點火,好說話的觀主生氣起來,很嚇驢的。
土堃見火候差不多了,叫住要溜的驢子,道:「你先隨我回去,觀主面前,我幫你說話。」
「感謝感謝,土爺您夠意思。」
閭子進咧嘴呵呵笑著拱手,只要老土不落井下石,他與觀主做些保證,這一關能夠安然矇混過去,回去之後,收拾玩耍心好生修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