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觀主傳訊,游夢長飛臨都城,來到坊市仙客來酒樓,在二樓廂房找到自斟自飲的觀主。
「怎麼就觀主你一個人喝悶酒,你家夫人不陪你?」
游夢長在對面就坐,說得有幾分幸災樂禍,這是仙靈觀自家酒樓,侍女給他擺上碗快,倒滿酒水。
揮手讓伺候的侍女出去,張聞風端起酒盞示意:「游老請,飲勝!」
「觀主請!」
游夢長端酒盞做請,然後一飲而盡。
「今日這場散夥飯我來做東,游老不要客氣,吃好喝好,咱們好聚好散。」
張觀主笑眯眯道。
游老頭轉頭一口酒水噴到地面,咳嗽幾聲,伸手虛指對面故意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觀主,叫道:「什麼意思?散什麼伙?老夫陪著你們倆口子遠遊就是,刀山火海眉頭都不皺一下,散個屁的伙?」
情急之下他冒出粗話。
張聞風慢條斯理道:「可是我家夫人說,身後跟著一個外人,多少有些不便。再則咱們當初約定的時候也到了,是時候解除『同生共死』誓約,游老您想去哪裡也自在不是?」
游夢長聽完思索半晌,嘿嘿笑道:「休得誑老夫,雲仙子不會說那種話,分明是你小子找的託辭藉口,還有幾年才到靈氣潮漲末期,老夫不急著解除誓約。」
張聞風伸手虛抬,從酒罈中飛出兩道清澈酒水,注滿兩人的酒盞。
他笑道:「您這是耍無賴,非得跟著我們跑給我添堵是吧?您不就是擔心飛升上界,沒地方去嗎?我答應您就是,今後您跟著我走,多大點事吧,有甚麼難為情開口。但有一條,您自個與沉淵宗的恩怨破事,休想我會插手。」
游夢長哈哈笑著舉起酒盞,做請道:「老夫心頭的石頭算是落地了,觀主請,飲勝!」
兩人喝了一個。
「觀主,你給我一塊仙靈觀的護法牌子,我入伙了。」
「這到底是散夥飯還是入伙酒?」
張觀主滴咕著從納物空間取出一塊仙靈觀空白身份牌子,隨手一抹,將游老的名號刻上,標明「護法」職務,用法力托著送到對面。
游夢長神情鄭重雙手接過,祭煉之後仔細懸掛腰間。
五千多年後,他終於有了新的身份。
兩人起身對天禱告,虛拜了三拜,解除當初簽訂的「同生共死」誓約。
「走了,走了,老夫要返回仙靈觀找山長,將名字登記造冊,再去大殿道祖像前燒三炷香,不陪你喝酒瞎耽誤時間。」
游夢長是沒料想到這般容易就得到觀主接納他入伙,他哪還有心思多呆,唰一下消失在門外,心急火燎走了。
張觀主笑著搖頭:「這老頭,過河拆橋也太快了。」
在都城待了數日,道錄院給雲秋禾舉辦一個授冠誥封儀式,沒有廣邀親朋驚動其他人,由在都城的岳安言和水清如陪著出席,簡簡單單。
雲秋禾拉著兩女陪著在城裡逛了幾天,購買一大堆新奇而沒甚用處的物品。
張觀主則被道監、大天師、朱潯幾個拉著天天宴請吃喝,談玄論道。
兩人遊玩著往西去,途經大涼地盤,由法遠和尚陪著轉了幾天,繼續西行,穿過千汐島國抵達海中間的東月島坊市,走走停停,到西大陸遊山玩水,一個月後來到文齋書院。
趙竹兒高興壞了,用她的話說,總算是盼來了娘家人。
她用肩膀馱著觀主放出來透氣的小火,陪著遠道而來的觀主和秋禾姐姐,在西大陸名勝古蹟轉悠。
這日,應觀主的要求,順路走進了較以前更荒涼的隕星峽谷。
「掌柜的,你是說那柄飛走的隕星劍,又重新返回落進了隕星幽湖?」
「除了這裡,那柄弒主重器應該沒其它地方可去,她也受到反噬,需要時間修養。」
張聞風傳音回道。
寸草不生的起伏山頭,四處不見人影,陽光下透著古怪的森然氣息,往前走出百餘里,能感受到極澹的金煞氣。
「掌柜的,要不趁著隕星劍虛弱,捉住了抹殺那狡詐劍靈,收歸仙靈觀用?」
趙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