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到了正月底,紀時兮稍晚了幾天與雲秋禾一起來到仙靈觀,在西殿給張觀主號脈之後,略有些詫異,又伸指探查後背傷處位置半響,道:
「奇怪,一個多月了, 殘餘赤絲巫咒沒有發作跡象,你如何做到的?」
她察覺張觀主的修為大幅提升,遠遠超乎她預料。
木火凝聚得稍顯不足,卻也情有可原,不可能事事兼顧。
她身為醫者,對於能夠壓制赤絲巫咒爆發的法子, 比郡城郭院主交給她的任務, 興趣大多了,便直接問了出來。
張聞風解釋道:「我按你上次的交代, 每天修身養性,幾乎不動用元炁,這些日子修煉得勤密點,服用了丹藥輔助提升,減少雜念私慾……紀道長,是不是有甚麼不妥?」
紀時兮思索片刻,不得要領。
她猜測張觀主領悟了某種能壓制巫咒的心法,輕易不肯相告,否則修身養性能夠阻止赤絲巫咒發作惡發,還要醫師做什麼?叮囑道:「你繼續保持,沒甚不妥的,什麼時候咳嗽了,你讓雲道友傳訊告知我一聲。」
喝了一杯茶水,便背上醫箱起身告辭。
除了第一次的交易, 她一直公事公辦,似乎不想與張觀主有太多牽扯。
送走來去匆匆的紀道長, 雲秋禾繞著神色如常的張觀主轉了一圈, 嗤笑道:「難怪傅師兄說你壞起來能將人玩弄鼓掌, 還不動聲色,以前我不大信,今天算是親眼見識了,以後我得離你遠點。」
她與張觀主做了兩趟生意,張觀主的私心雜念還不叫多麼?
每次來這裡,都能看到張觀主戴著斗笠在田間地頭忙碌,或者閒逛,像個莊稼漢,還說修煉得勤密點?還修身養性呢?哄鬼咯。
張聞風用手指虛擦了一下額頭,老傅啊老傅,怕我打你家寶貝師妹的主意,也不帶你這樣背後編排人的,賬記本本上了,笑道:「笨啊,我從功法中參悟出了以木克咒的法子,目前看來效果還行,我不那樣解釋,要我怎麼說?竹筒倒豆子, 統統告訴她嗎?」
「呃呃, 你用的什麼法子?」
「你說呢?」
「小氣,不說算了,誰稀罕。」
「你瞧瞧,咱們這麼熟悉了,我直話拒絕,你心頭都不舒服,我與紀醫師不熟,不找藉口顧左右而言它,擺明的會得罪人,要不你教我怎麼說?」
張聞風心情頗好,與雲秋禾胡謅斗幾句嘴。
他嘗試用從元炁中轉化的生機木氣,壓制住巫咒發作,目前看來效果尚可,令他滿意。
後面時間,他每天照樣會抽出時間凝聚木火,但不會是重點,他把親近木植,培育靈植玉黍等苗禾,當做了修行大事。
再好的修行法子也分階段性,時效性。
就像結交的朋友,只能相伴某個時期,往後便漸行漸遠,慢慢聯繫少了。
下一階段又有新朋友相伴同行。
修行也是一樣,某個階段某種法子,有利於修行提升,以前的法子當然不會失效,只是變得沒那麼效率,用得少了。
他每天還抽出時間畫畫、繪符、練劍,不怎麼費元炁的技藝都撿了起來。
或許無心插柳柳成蔭,其它技藝能給他修煉觸動呢?
「歪理,你就不能坦誠待人?將法子告訴我。」
「你想聽客氣話,還是假話?」
「我想聽一句真話!」
「呵呵!」
雲秋禾掰扯不過,敗下陣來,拉著抿嘴看熱鬧的岳安言跑了。
張聞風優哉游哉走進麥田,翠綠的小麥正是返青發棵時候,他彎下腰用手一株一株撫過葉片探查生機長勢,麥田西邊角落一片,他圈定了今後由他澆水施肥管理,他要做對比嘗試。
大宗門的靈植麥子,無非是擇選優良凡種,在靈氣充沛地方一代一代培育而出。
仙靈觀初步具備靈氣條件,欠缺的無非是時間積累和專門的靈植師。
他想用自己的法子試試,或許能縮短中間的過程。
手指在一顆夾雜其中的麥蒿根莖停留,他施展「反點化」,慢慢吸收雜草的生機菁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