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聞風握著藤蔓快速吸取生機木氣,他此時抽取的等若是妖猩的妖力。
用桃木小劍劃開更多藤蔓束縛,隨時能夠發起他最強的一擊,他卻不急著脫困出去,藉助被藤蔓纏繞的假象,還在等待最佳時機。
他察覺懷裡的法盤泛起綠光,連成一片一片的閃爍。
稍稍分出一絲神識, 探查法盤的狀況。
見到對面吞金妖猩身上冒出大量黑氣的異狀,同時感受到他通過藤蔓抽取的妖力一下子少了大半。
他猛然提醒叫道:「快退!」
「啾啾」,無數黑色毫針從銳金黑氣中噴出,捲起一陣黑霧,激射向四面八方,那柄插在吞金妖猩身上的寬劍, 被妖力逼出倒轉飛出, 破空聲驚人。
雲秋禾和岑三林飄閃著飛去十餘丈外,各施展手段抵擋飛射近身的毫針。
「砰砰砰」聲中,兩人趁機退得更遠了。
驢子掉頭躥溜得更快,它對觀主的命令從來不打折扣。
七八丈外困在藤蔓中的張觀主用不著他們擔心,他們覷見張觀主身上青光耀眼,消融著毫針的襲擊,沒發出太大動靜聲響。
「嘣嘣」連續一陣爆響,吞金妖猩嚎叫著脫困而出。
它一身毛髮當做武器激發,渾身近乎光溜溜的,頭頂一撮黑毛蓬張飄飛,怒目圓睜,抓著粗棒子環指害得它消耗本源潛力的人類和那頭會雷法的驢子,咆哮道:「你們該死……」
就這一轉身的當口,張聞風右手抬起,觸動識海經文,瞬間默念而過。
無形金光如水流經全身,將法盤、幻木珠也洗禮了一遍。
舉起毫不起眼的桃木小劍,對著囂張肆意光屁股的妖物一劈而下。
最得意時候往往也是防備鬆懈之時, 何況妖物消耗極大,身上黑氣薄弱。
吞金妖猩一個激靈,它被攻擊鎖定了,心悸到幾乎窒息的危險,令它猛然轉身舉棒往上格擋,它怎麼忘記了近在咫尺還有一個裝嫩的老怪物在虎視眈眈。
那老怪物明明有實力先脫困,卻不動聲色耗著。
就是為了等它脫困疏忽剎那出手,打它一個措手不及,好個陰險奸詐的老怪物!
一聲巨吼,它渾身肌肉虬結膨脹,上半身大了一圈,黑氣往上方狂涌去。
「咔嚓」,一頭粗一頭稍細的隕金棒子斷做兩截,吞金妖猩當機立斷狠狠舉起左臂橫在頭頂,這要命關頭,它沒得選擇。
它沒料到對面的老怪物會有如此厲害的劍術手段。
無形劍氣摩擦劇烈刺耳聲,給吞金妖猩帶來了痛徹骨髓的斷骨之痛。
它嚎叫著死命抵擋,即使廢掉一條胳膊,也要擋下對方處心積慮的一擊。
到此時, 它已經心生退意, 那老怪物來頭不小。
與它爭鬥這般長時間,各種古怪手段令它大為忌憚,而且那老傢伙似乎還沒有盡全力,看著悠閒得很,面上的淡漠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那是信心實力的體現。
似乎過去許久,其實一切發生得極快。
吞金妖猩舍臂保命,在手臂被劍氣斬斷的瞬間,它已經抓住機會往邊上橫挪了一步,劍氣攜帶無匹氣勢斬落地面,將泥石地面斬出一道細長痕跡。
「嘭」,驚心動魄,地面震顫。
正暗自慶幸著逃過一命的吞金妖猩感覺肚腹處劇痛,它探手抓去,一抹桃紅寒光豁開傷口滑溜地遁走,是飛劍,接著看到對面那個人類隨手撕開乾枯的藤蔓,手握那柄棗木劍,對它比了個平刺的動作。
那眼神犀利冷冽,整個人岳峙淵渟,氣勢與先前截然不同,給它的感覺就是一個絕世高人終於展露露出了鋒芒。
吞金妖猩哪敢多停,腳下一蹬,抓著半截斷面光滑的黑棒沖天飛起,逃之夭夭。
「山不轉水轉,吞金妖猩一族猩遠,今日斷臂之仇,留待下次再向朋友討要!」
空中落下點點猩紅鮮血,一路往西南急去。
那頭盤旋的飛天妖鼠尖叫一聲快速追了上去,連妖族的猛士猩遠都落敗,它哪敢再逗留?那個舉著木劍操控著飛劍的人類,太可怖了。
張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