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良久方止,德科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愉悅,有的只是深邃的戾氣,他長嘆一聲:「你只是一隻螻蟻,即便打敗里奇了也不代表什麼,因為你們都是螻蟻,而螻蟻的生命力總是有些頑強。夜豪同學,你能夠活到現在,僅僅只是因為你是一粒灰塵。試問有誰會去在乎一粒灰塵的螻蟻人生?」
夜豪聳聳肩,並沒有說什麼,自從他甦醒之後,早就被人左一句螻蟻右一句廢材叫習慣了,這會再加上一個人,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他只是覺得新鮮,因為五百年前可沒有人敢這麼看待他。
德科的眼神越發陰沉,他眼中的光芒卻因為陰沉的眼神顯得更加耀眼。
「但你犯了一個十分嚴重的錯誤,身為螻蟻你註定就應該在泥濘中掙扎著過完你的餘生,但你卻妄想著去爬上枝丫,去擁抱本不屬於你的太陽。」德科的聲線充滿了威脅的意味和濃濃的殺意,他說:「太陽是屬於星辰的,你一個螻蟻妄想接近太陽唯一的結果那就是被燒得屍骨無存。」
夜豪挖了挖耳朵,在約爾聽來,德科的這些話語不吝於一個炸彈的威力,但在夜豪看來卻是一個醋罈子爆炸了,滿滿的酸味。所以夜豪十分直爽的說:「這位帥哥,你是不是在吃醋?」
一時間,所有人都呆滯了。
他們心中感覺就好像你正在跟老婆那啥,恩就是造小孩的時候,你媽忽然鬼使神差的打開房間門,大聲喊:「兒子誒,吃飯咯」。
或者就是你擺著POSE,正跟一個妹子大肆吹噓我這倆布加迪威龍可是限量版啥啥的時候,一個掛著兩斤重二十四K純金項鍊的土豪走過來一把推開你,然後鑽進跑車裡,粗聲粗氣的說:「小鬼,我要開車了,別擋路!」
總之本來肅殺的氣氛,忽然間變得好尷尬啊。
夜豪十分真誠的說:「月唯同學嘛,那容貌用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來形容那是絕對不為過了,但更妙的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媽的,超級贊,而且那肌膚更是水嫩得跟牛奶一樣,摸上去比絲綢還順滑。咳,不過,我和月唯同學只是認識而已,真的,我真的是認真的,只是同學而已。這位帥哥,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對了,拱趴了這麼久,您貴姓?」
約爾回過神來,緊緊的捂住嘴巴,眼睛變成了兩個彎彎的月牙。
夜豪這瞎扯一番,可以說是越描越黑,你跟月唯啥關係沒有,你對人家的身材觀察那麼仔細幹嘛,連皮膚滑不滑都知道,你是不是摸過?
當然最妙的是,夜豪這傢伙這番話扯完,幾乎是簡單粗暴的跟在場的人表面,你德科找我夜盟麻煩純粹是為了一個妹子,你說你剛才那麼多道貌岸然的屁話,最後自己不也是一丘之貉,亂用凜冬社的資源幫自己把妹,剷除疑似情敵?
圍觀的人此刻都是被夜豪這作死到了極點的話弄得想笑又不敢笑,臉上根本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好,幾乎就快憋出了內傷。
然而他們很快都冷卻了下來,因為他們發現死亡的氣息不知何時將它們籠罩在其中,韋傑夫冰冷的眼鏡片上反射著不祥的光芒。
德科沒有笑,他的臉上仿佛結了一層堅冰,但這層堅冰卻無法抵擋他眼中的已經轉化成了火焰的流光。
「夜豪同學,你是一個有趣的人,但你不覺得你太過有趣了些?」過了半晌,德科才平靜的說,但任誰都聽出來平靜之下涌動的狂潮,他說:「要知道,言語的力量是強大的,有的時候,他能賽過千軍萬馬,也有的時候,則會讓言者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德科不等夜豪接話,對韋傑夫說:「給你10秒的時間,把他給我吸乾。」
語畢,便是轉身走開,在他眼裡,夜豪已經跟死人沒有區別。
韋傑夫扶著眼鏡,走到夜豪前方,淡淡的說:「同學,一路走好。」
說著,右手伸出,食指屈出,微微顫動,剎那間,空氣變得冰冷,然而周遭的溫度並沒有絲毫的降低。
所有圍觀的人都在這股異樣的冰冷下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