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記憶里,成為他們指引那個懵懂盲目的法渡前進的方向。
「僅此而已?」
法渡點頭:「僅此而已。」
「哼,我早說過這和尚肯定不會說實話。」雲虎冷哼一聲,「橫豎都是一樣的結果,本就不該到此低眉順眼的求他。」
法渡嘆氣:「你何曾低眉順眼的求過我?」
「能不能不要再拐彎抹角了?」小白拽著雲虎的胳膊朝桌上一擱,「你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虎的手心裡纏著厚厚的繃帶,可即便如此還是有絲絲黑氣在朝外流散。越是解開繃帶,那股邪氣就越是囂狂,很快傷口便顯露出來,外圍似乎是被燒灼過的焦黑,內里留下了一片空洞,看不到血肉撕裂的過程,卻在不斷的彌生和腐蝕。
「這傷口從何而來?」法渡皺緊了眉頭,立刻拽過雲虎的手掌,「莫非是血舍利……」
小白立刻抬起頭來:「血舍利?你果然知道它的由來。」
法渡的眉心幾乎糾結在了一起,原本法渡以為是小白只是找個藉口過來刷存在感,虞天是真有所求,雲虎不過是被他倆拉來當背景而已,沒想到事實卻遠比他想像的複雜得多。
雲虎前來奪取血舍利那天便被灼傷了手心,但那時不過是微微發紅,法渡也並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短短几天之間卻被那無形的力量傷到這種地步。妖族有自我回復的本事,雲虎的肌體在不斷的再生,這股力量卻在不斷的蠶食他的身體,而且蠶食的速度已經超過了自我回復的速度,想必這些日子他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噬體之痛,而任由它發展下去,早晚會徹底被這個傷口完全吞噬。
雲虎的身體因為疼痛而不住的發顫,血舍利的力量與法渡原本就有感應,現在傷口被他攥著,那種吞噬的感覺就來得更加放肆。
「別動。」法渡把那傷口攥在手心裡的時候便能清晰的感覺到血舍利的力量在與他對抗,試圖搜索到一個突破口。法渡試著去壓制那股力量,然而它意識到敵人比自己強大之後卻如同幽靈一般在雲虎的血脈中來回躲藏,法渡雖然比它強大,卻只能抑制,不能消滅。
既然無法消滅,或許……逆轉呢?
法渡想到了刀美蘭逆轉大雪的情景,如果只是逆轉這股力量,又會是什麼結果?
如果只是單純的逆轉對法渡來說已經是信手拈來的事,但同時要與血舍利的力量對抗卻顯得有些吃力。
法渡全副心神都投在其中,完全無暇去關注其他人的動向,直到力量幾乎潰決才攤開了手心。
那傷口幾乎已經癒合,只留下了一道參差不齊的傷口,只是那傷口之中仍然翻沸著濃濃的黑氣,似乎隨時都會再次炸裂。他確實把傷口的狀態逆轉了,卻並不能徹底將其消除。
以前與血舍利接觸之時只覺得它不過如此,即使虞天與血舍利徹底融合也及不上西王母的境界,而法渡如今已然成神,卻無法彌合這樣一個傷口,又是什麼緣故?難道是因為他並不是直接面對血舍利而是通過介質來相互對抗的緣故嗎?或者……血舍利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雲虎迅速的收回了胳膊,表情有些窘迫。
他們應該已經用盡了方法都無法使傷口癒合,逼不得已才會跑來向法渡求救,自然知道這傷口有多麼怪異莫名。雖然法渡確實令他傷勢好轉,可就這麼手拉手的坐著總歸讓人覺得彆扭。
小白忽然開口:「成了?」
法渡搖搖頭:「雖然初見成效卻不知可以維持多久,我會想辦法將他徹底根治,但在根治之前還需每日來找我,以防傷勢再次惡化。」
「國師之能耐,當世少有人能匹敵,在下佩服。日後理當常來常往,多多向國師請教。」看到虞天的眼神,法渡立刻就明白了虞天今天真正的來意。他並不是想聽故事,更不是在擔憂雲虎的身體,他只是想試探法渡,尋找一個可以利用的契機。或許在他詢問那些話之前便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血舍利的力量可以讓他徹底幻化為妖,他要確認的並非是血舍利的力量,而是一旦血舍利造成了副作用,法渡有能力可以逆轉這一切。
法渡微微一笑,神態鎮定自若。經歷過那麼多轉折和變故,他早已經學會了藏起自己所有真實的情緒和能力。
儘管法渡完美的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