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總是妖
&跑,沒用。」法渡想到了與西王母第一次遭遇的情形,它的速度和力量都根本已經超越了生命的極限,和它賽跑完全是在送死。
不用虞天命令,食妖槲首先就被吸引了過去,然而行進到西王母身邊兩米距離左右卻又全部靜止,就像一叢用水泥雕塑出來的花籬。
西王母踏近一步,只聽見一陣低沉的悶響,不像是踏碎了植物的藤蔓,反倒像是踩斷了動物的骨骼,血肉哭嚎著分崩離析。
在那些仙女面前不可一世的食肉妖植,在西王母腳下不過是一叢根本入不了眼的荊棘。
就在那一瞬間,所有的食妖槲全部調轉矛頭,朝向了法渡一行人所在的方向。
&天,你的食妖槲好像是要攻擊咱們?」rex著急的追問。
&們到底還是植物,靈性有限,更多遵循自己的本能。西王母到底是神,是它們永遠無法逾越的力量。」虞天飛快的答道,「它們停止行動,就是因為已經徹底臣服於西王母了。」
&罵道:「發現對手更強就迅速躺平投敵,你這些寵物也太沒節操了!」
&在咱們對付西王母不說,還要對付那堆吃肉的妖怪植物!」鄧川跟著傻眼:「跑又不能跑,打又打不過,咱們到底該怎麼辦吶?」
法渡腦中靈光一現:「回洞裡去!進去,都進去!」
食妖槲無法離開土壤,回到洞裡起碼可以躲避食妖槲的攻擊,除此之外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想了。
鄧川依舊在發愣:「進去?洞裡是可以躲避食妖槲,那西王母怎麼辦?要是我們全被堵在洞裡,不是只能等死?」
&是唯一的辦法,進去!快!」法渡推了一把小白,「你也進去!」
法渡緊緊攥著血舍利回過頭來,西王母已經來到了洞口,雙方不過相距六七米,西王母的龐大體型把那種壓迫感擴大到了極致,它身上那種足以壓倒一切的氣勢足夠強橫霸道,那並不是一種純淨的淨化之力,萬物在它面前都形同螻蟻一般,根本不足相較,更無法存在。
萬籟俱寂之中滾動著西王母的鼻息,法渡卻還能清晰的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
西王母眼中的那一片焰炬不斷燃燒著,法渡仰頭直視著它,始終沒有表現出一絲畏懼,視線對上的瞬間,法渡忽然覺得好像恍惚,身邊的景致居然全都變了,朦朦朧朧就像是飄在雲層當中。
&是打算和我對抗嗎?」
在那一片白茫茫的背景當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的婦人。
法渡忽然間明白了,神話傳說中總把西王母的形象化作婦人,那根本就是它在人類腦子裡產生的具象化形象。小白虞天這類的妖怪都能幻化人形,西王母卻一直以獸身出現,那是因為它根本不需要真的變化外形去讓自己被人類所接受,只需要在精神世界中相互交流就夠了。她長什麼樣子並不重要,因為它出現在人類腦海中的形象,可以是人類在生命中遇見或是曾經見過的任何一個形象。
法渡不敢隨意回答它,它卻先笑了起來:「留下血舍利,我放你們安然離開。」
西王母的語氣非常輕柔,並不同於虞天之前對他施術時的蠱惑,可說話的時候卻仿佛帶著魔力,讓人根本無法拒絕他。法渡狠狠的搖了搖頭,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出來。」西王母一步步靠近,渾身散發著無法抗拒的氣勢。
法渡早已經感知不到任何關於外物的信息,卻只記得拼命攥著手心裡的血舍利,喉嚨里哽得發痛,卻還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那一個字終於從喉嚨里擠出來,眼前的幻境就像白紙被忽然揉做一團般迅速褪去,法渡早已經氣喘吁吁,渾身都是冷汗。
西王母已經站在他面前,滾燙的鼻息直接落在臉上,卻沒有真的襲擊他。法渡也不明白西王母為什麼放過了他,如果西王母剛才忽然發難,大概在他還無知無覺的時候腦袋就沒了。
法渡低頭望著手心裡的血舍利。
粗糙的石頭表面磨傷了他的手掌,發著熒光的血跡裹著心臟搏動般明滅的紅光,妖艷得近乎刺眼。
西王母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給我吧。」
法渡拼命咬緊牙關,仰頭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