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總是妖
幾乎是小唐話音剛落的時候,乾屍們就集體復活了。這時候大家都集中在被封堵的墓道一頭,乾屍如同潮水一般衝過來,連那些殘肢斷臂都在以各種各樣的姿態朝他們靠近,形成了團團包圍的陣勢,再也無處可逃。
&它們拼了!」僅剩的幾個人全都失去了理智,用剛剛找回來的槍械不住的狂轟濫炸,乾屍的嘶吼人的喊叫槍彈橫飛的聲音匯成了一道瘋狂的洪流。
&洞!牆後面有暗洞!」忠義叔忽然大喊起來,「快走!這裡有出路!法渡!少磊!你們快走!」
&法渡扶著小唐站起來快步到了那堵石壁面前。
說實在的,那個暗洞造得非常特別,恰好藏在一塊墓石後面,在離地約兩米的位置,並不方便進出,也完全不符合墓穴設計的習慣和盜墓者的常識,正因為如此,忠義叔花了那麼多時間才找到它。
法渡輕聲問道:「那頭……也不知道會是什麼?」
&論是什麼不都得走,你還有別的選擇嗎?」小唐回頭拽住了忠義叔,「走!一起走!」
忠義叔著急的喊著:「六順!阿強!快走!」
&你們先走!」六順邊戰邊退,扶著忠義叔朝那洞裡一推,「老叔,你先走!」
&順,你也走啊!」法渡催促了一聲,就覺察六順把一個小盒子摔進他懷裡。
六順滿臉憋得通紅,那一句話竟然沒再磕巴:「我要是沒跟上來,麻煩你把這個東西轉交給秀娥reads;!」
&死在這。」小唐只朝六順說了四個字,拽著法渡跳了進去。
裡面是一條斜向下方光溜溜的滑道,裡面長滿了滑膩的水苔,根本站都站不住腳,一路翻滾著不知摔出多遠,忽然聽到後面一陣雜亂的槍響,跟著就是六順的喊聲:「秀娥!秀娥!」
法渡聽得心驚肉跳,大聲喊道:「出什麼事了?」
小唐一直靜默著,從始至終不曾開口說話。
黑暗裡看不到那些滑道是如何縱橫交錯,法渡只知道風迎著臉不住的撲過來,人不住的朝下墜。也不知滑了多遠,滑道才終於到了盡頭。
剛剛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法渡幾乎當場崩潰。
那漫無邊際的珠寶和古物,不正是他們最初爬進來的黃金之池嗎?
&什麼我又到這裡來了!法渡站起身的時候,周圍幾個摔得四仰八叉的年輕人也跟著爬起來了,想到剛才的槍聲,他連忙追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六順呢?六順呢!」
&順哥沒了。順哥把我推下來,自己就□□屍抓住了!它們那麼……那麼一扯,馬上就四分五裂……」阿強再也說不下去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忠義叔面如死灰,同樣老淚縱橫:「死局,這本來就是個死局。我們找不到正確的墓穴所在,卻折損了那麼多後生。」
原本法渡也知道六順並非是什麼好人,然而六順的死就像一顆炸彈扔進了他心裡:「你們瘋了嗎!明明知道這個行當那麼危險,還總要往裡湊!你們隨便刨點東西出來都夠養活全族上下,還總要為了那些空穴來風的東西前赴後繼的去送死!為什麼!」
他這一吼,其他幾個人的情緒也都齊齊崩潰,都是年輕血性的小伙子,卻都在失聲痛哭。
小唐在一邊冷冷的看著他們哭泣:「做什麼事都是有風險的。身為唐家人,很多時候都沒有選擇。」
法渡先是愣了愣,隨即笑出聲來。
是啊,他們這些人都是如此。小唐如此,成泉也如此,為了想要的東西,他們可以不計代價不擇手段,不過是賠上幾條性命又算得了什麼呢?
忠義叔聽他笑,還以為他是太難過氣糊塗了,反而倒過來安慰他:「法渡……你別難過……有你這麼替他難過,他就算沒白死。」
此時法渡並沒有糊塗,腦子裡反而出奇的清晰:「賠上那麼多性命去找生死門,你們到底是想幹什麼?」
忠義叔一時語塞,顯然法渡問的正好是他最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來你也知道我手上的生死門只是一半。」小唐臉上帶著冷笑:「你呢?你千里迢迢跑到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同樣也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吧。」法渡心裡就像困著一頭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