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姨娘眉頭緊鎖,滿面痛苦之色,身下汩汩地淌著血水,黏糊糊的一片腥紅。
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賤命一條。
冷聲笑道:「李慶山。」
生怕孟懷遠一時沒反應過來,又特意加重語氣。
「就是睡了你女人,然後再擄走你女兒的那個男人李慶山。」
此話猶如往孟懷遠心窩上狠狠捅了一刀。
李慶山不單幹了這些,還勾結奪煞門殺了搏英堂那麼多兄弟,搏英堂已經名存實亡。
這個女人居然和李慶山勾搭在一起狼狽為奸,簡直就是他孟懷遠的奇恥大辱。
他恨不得將這個狗雜種捉來撕成兩個,一個拿來凌遲處死,一個拿來點了天燈。
李慶山就這樣一把火燒了,簡直不要太便宜這個龜兒子。
他氣得渾身發抖,全部惡氣都發泄在夏姨娘身上,一腳狠狠地踹向肚子。
夏姨娘慘叫一聲,彎曲著身子痛苦地掙扎著。
孟懷遠蹲下去,捏住她的下巴,手上那暴起的青筋,便知道其中之力度,怒目切齒道:
「賊淫婦,你和李慶山加入了奪煞門,合夥滅了搏英堂,還擄走疊兒,是也不是?」
「我……沒有!」夏姨娘氣息奄奄,如此也沒有必要撒謊。
誰都沒想到,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夏姨娘,居然捅出這麼大個婁子,還堪堪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當小疊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夏姨娘已經被關進了廢棄的馬棚子。
那裡又髒又臭,蚊蠅猖獗,老鼠泛濫,還時常鬧鬼。
小疊執意要過去瞧瞧,黛色、冷洛、舒嬤嬤攔都攔不住。
不過小疊並不是去救她的,夏氏婦人死了活該,且不說平日裡陰陽怪氣的不把她當大小姐看。
小疊是去看她笑話的,最重要的是李慶山,這個狼子野心的傢伙,為何要與自己過不去?
馬棚外,有兩名精壯力強的漢子把守,小疊瞧著臉生,想必是新進來的家奴。
憑著大小姐的身份,小疊三言兩語就取得了守門的信任。
二人將門打開,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撲來,熏得她不由得皺了皺眉,用小絹帕扇了扇鼻端。
夏姨娘被關在鐵柵欄裡面,死人般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臉埋在蓬亂的髮絲中,地上滿是雜亂污穢的稻草,還留有馬兒生活過的痕跡。
幾隻綠頭蒼蠅繞著她嗡嗡亂叫,環境只能用髒亂差來形容。
從前是何等的風光,現在竟落得這般下場,心中不由起了幾分惻隱之心。
小疊凝神小心翼翼靠近鐵門,雖然腳步放得極輕,但還是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響。
夏姨娘突然「哎喲」一聲,微微動了動手指。
出其不意的聲音將小疊嚇了一跳,輕喚:「夏姨娘!」
女人猛地睜開眼,透過臉上蓬亂的黑髮,綽綽光影里,映著位嬌俏的少女,宛如見到救星般激動不已。
她掙扎著爬到門前,臉色白得嚇人,披頭散髮。
有那麼一瞬,小疊就以為這是具復活的殭屍,難怪先前會被嚇著。
她雙手緊握鐵欄,艱難地蠕動著乾涸的嘴唇,氣息微弱:
「疊姑娘,快……救救姨娘,我快死了!」
「夏姨娘,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啊?」小疊假裝吃驚道。
想她威風八面的時候,與顏氏婦人結成同盟軍,事事都要踩上自己一腳。
最可氣的是與李慶山苟合,老爺頭頂一片青青大草原?
還把自己擄走,人生差點就此終結。
「孟懷遠太狠毒了,大小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