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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正在葡萄架下藤椅上臥著的張子權見到臉色不快的張都進了自家後院,急急單腳跳著站起身來,站直了身子,喊了一聲父親,又垂首站在一側。
原本有些氣急敗壞的張都,本打算回家好好教xùn 兒子一番的。如今看到張子權還有些微瘸的腿,終於沒了施以家法的打算,臉上換上一副平和的慈父樣子,將兒子拉倒藤椅旁,輕輕拿著兒子肩膀,叫他側臥在了藤椅上。
張子權一顆小心砰砰的跳著,往日父親一有不開心的,難免對自己就是一頓鞭打腳踹,今日實在叫張子權有些難以置信而深深懷疑,之後怕是父親對他的責罰要更加狠毒一些。
張都原本就是窮苦人家出身,自小也是老爹棍棒下出的孝子。一直認為如同老爹教xùn 他那般時時教xùn 兒子張子權,就足以將張子權扶正,成為一棟樑之才,但張都顯然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張子權的出身與他遠遠不同,棍棒下的教xùn ,根本不足以叫張子權真正成才。
何況張都給予張子權的資源實在太多太多,張子權在出發點上已比太多同齡人好上太多,宜疏不宜堵啊。張都一直不懂這個淺顯的道理,到底是當局者迷,反倒是今日出了軍營,左青的一番話叫他多少醒悟了一些。
「兒子,爹爹往日總是責罰與你,你是不是很恨爹爹。」張都俯下身子,剛毅的臉正對著兒子稚嫩的臉頰,抬起手來摸著兒子的頭髮,輕聲說道。
張子權更是被驚的想要跳將起來卻又不敢,父親何時這般自稱過爹爹,上次被爹爹這般寵溺,怕是娘親還在世的時候吧。自打八歲那年,娘親離世,父親多久沒有與做兒子的自己這般親近了。
張子權竟已出了冷汗,雙眼中一片驚恐之色。張都看著兒子的表現,虎目更有深深的自責略過。兒子比那天狼公子還要大上一歲啊,即便天狼公子有皇帝陛下的一意栽培,兒子也是被自己從小呵護長大的啊,怎的差距就如此之大。
今日被左青場上場下、營里營外都是一番教xùn 的張都,此時更覺得都是自己的錯,才致使兒子如今這般樣子。
張都看著張子權一力要躲閃他的愛撫,到底打消了胸中要與兒子今日好好親近一番的打算,站起身來,走出了院子。仍jiù 側臥在藤椅上的張子權不知為何,只覺得父親的背比起往日駝了一絲。
「大人,兄弟們都已安排下去,之後的事,還請大人示下。」今日的菊香穿了一身皂白衣褲,只是他這矮胖的身子,實在對不住要想俏一身孝的打扮。菊香在左青回到太守府後便不知從何處到了太守府正堂,左青還未坐下,菊香已躬身在一旁,低聲問到。
今日左青帶隊去了中軍大營,張都一早已將一切安置妥當,各處更是停灶熄火,雖未全員列隊,但八千餘人在營中大廣場列隊而站,威勢沖天的很。
左青到未直接上台說些場面話,而是囑託胡銳先一步上了高台。胡銳到底是卞陵駐軍團總的第一長官,三兩句下已將全員情緒調動起來,更是大力聲討了東海賊寇肆意妄為之事,板子可以說已高高舉起。
之後左青才登上高台,卻足有半柱香的功夫未曾開口說話,只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雙目掃射著台下八千兵士。張都本不想上台,畢竟左青也好、胡銳也罷都比他更有資格占據一席之地。只是在左青的注視下,又有把柄被左青握在手裡,這才悻悻然登上高台。
如此胡銳、張都二人分立左青兩側,二人都是高逾七尺的朗朗男兒,左青到今日卻也不過六尺身長,雖手握一府璽印,卻到底是個少年兒郎。但是台下的八千兵士,抬頭遙望著高台上的三位大人,大多覺得左青站立二人中央竟是理所應當。
一則是東凌國勢如此,百姓敬仰高官,兵士更難免俗。二則今日的胡銳、張都都心事重重,卻是不如一片溫和神色直立高台之上的左青來的躊躇滿志。反倒是站在台下的王哲,心裡一陣思量。
胡銳本就是被左青在一力保存下來的「罪臣」,且不說胡銳是否對左青感恩戴德,單是胡銳曾經的污點,就註定他只能做左青的一名應蜱蟲。
而這張都倒一直是一位骨鯁漢子,雖不得卞州上下官員所喜,但對得起他頭上的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