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煮熟的鴨子擺在面前,一群人爭論該怎麼吃,結果吵著吵著,這隻鴨子飛走了……
大明朝廷就上演了荒謬的一幕!
張恪抓住了貝勒碩托,送到了京城,立刻就引起了兩派的爭論,有人主張明正典刑,萬剮凌遲。也有人認為碩托是野豬皮的孫子,應該以他為人質,逼迫野豬皮低頭,甚至準備參考蒙古俺答汗的例子,雙方講和!
在隆慶四年,俺答之孫把漢那吉降明,明蒙開始和談,俺答答應將叛逃到蒙古的白蓮教匪趙全等九名漢人交給大明,換回那吉。並且在次年接受明朝冊封,成為順義王,由此開啟了明蒙之間幾十年的和平。
當然明朝人不知道野豬皮是一個可以跪在殺父仇人面前,搖尾乞憐的卑鄙小人,別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孫子,就算是他的兒子,妻子,也沒法讓老奴低頭。
不過就因為這一點幻想,使得碩托保住了小命,一直拖延了幾個月,最後……竟然憑空消失了!
張恪聽到小福子的訴說,簡直被雷得天旋地轉。
「人不是押在詔獄嗎?那麼多人盯著,怎麼逃了?」
「哎,張大人,小的哪知道怎麼回事啊!現在宮裡頭都亂了,主子爺大發雷霆,張公公,王公公,駱大人都被叫去了,正在挨罵呢!張公公讓小的告訴您,主子多半還要傳喚,您要拿出個辦法!」
辦法?
我有什麼辦法!
張恪心裡暗罵,難道自己還能把碩托抓回來不成!
「張大人,小的先回宮復命了,您先準備著吧。」
小福子一溜煙兒回宮了,張恪坐在太師椅上,腦袋高速旋轉起來。
救碩托背後肯定是老奴的意思,可是憑著老奴的本事,還沒法把手伸到京城。更沒法從詔獄救人!
那會是誰動的手呢?張恪突然眼前一亮,頓時想起了一件事情!
進京之前,金萬貫找過自己,提到了晉商,又提到了走私,莫非……
「大人,宮裡來了一位公公,召您進宮呢!」馬彪急匆匆跑進來。
張恪霍然站起,拳頭攥得緊緊地。
金萬貫啊,金萬貫!你要是真的沾上了這事。別管我不客氣了!
張恪當即跟著小太監進宮,一路來到了乾清宮。
進入大殿,濃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在龍座前面,大太監張曄,王安,還有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三個人齊刷刷跪倒。
偷眼看去,王安的臉蛋帶著通紅的巴掌印。駱思恭的腦門青紫一片。也不怪朱常洛處罰他們,一個管著東廠,一個管著錦衣衛,竟然讓碩托逃了。實在是難辭其咎。
朱常洛坐在御座上,小臉蛋紫黑色,嘴唇不停地顫抖。
一見張恪來了,朱常洛臉色稍微好了一點。不過臉上卻多了一絲愧疚,等到張恪施禮之後,朱常洛嘆了口氣。
「奉集堡大捷。是你領兵打下來的,碩托也是你俘虜的。可,可是如今,竟然被這幫愚蠢的奴才給弄丟了,朕,朕,愧對將士啊!」
朱常洛話音剛落,跪在地上的三位全都嚇傻了。
張曄跪爬了半步,放聲大哭,「主子,千錯萬錯,全都是奴婢們的錯,與主子何干!奴婢們無能,辜負了聖恩,願意領受責罰!」
「罰有什麼用!你們現在誰有辦法把碩托找回來?」
三個人一聽,全都低下了頭。
「陛下,微臣有話說!」
「講!」
張恪道:「陛下,微臣以為區區一個碩托不算什麼,能抓住他,就能抓到他的爹,就能抓到他的爺爺,有朝一日,微臣一定雙手把老奴送到陛下的面前!」
張恪拍著胸脯說道,朱常洛難得笑了一聲。
「你的本事朕還是信得過的,一個碩托沒什麼,可是朕氣的是他們,連朕的詔獄都看不住,從上到下,宮裡宮外,出了多少紕漏!朕的江山還能放心交給他們搭理嗎,一幫飯桶!」
「奴婢知罪!」
這三位都成了磕頭蟲,其實磕頭還是小事,碩托跑了,要是讓外廷知道,那些文官早就看東廠錦衣衛不順眼,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