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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松剛剛三十出頭,在薩爾滸一戰,親手殺死明軍參將一員,深得老奴欣賞,提拔為甲喇章京。
此番雅松指揮著騎兵,蜂擁殺向了明軍,炮聲隆隆,碩大的彈丸從頭頂飛過,落到密集的騎兵隊伍,就是一條恐怖的血胡同。耳邊全都是痛苦的慘叫聲,雅松心驚肉跳,不過他並沒有灰心。
「明狗就是火器厲害,只要衝到面前,懦弱的明狗就會崩潰!杜松如何,不一樣死在大金的手上!」
雅松咬著牙,不斷給自己壯膽。離著明軍越來越近,可怕的火炮已經沒有用處了。
「大金的勇士們!沖啊!」
雅松扯著嗓子大吼,奴騎倍受鼓舞,紛紛拼命催動戰馬,像是洶湧的海水,鋪天蓋地而來。
「建奴找死!」
謝超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奴騎再多也不過是一堆靶子!
「射擊!」
密集的火銃響起,成片成片的騎兵哀嚎著倒下去。雅松額頭冒汗,不過他還在告誡自己,明軍的火銃就是燒火棍而已,打了一槍就廢了!
懷著美好願望的奴騎繼續向前衝擊,可是槍聲卻絲毫沒有停止,反而是連綿不絕。第二排的士兵衝上來,面對著密集的騎兵,他們基本上不要瞄準,只要不向天上開槍,多半都能擊中。
燃燒的火繩點燃火藥顆粒,強大的推力把鉛丸狠狠射出,打進奴騎的身體。
別管是堅固的鐵甲,還是韌性十足的棉甲。只要被火銃擊中,就免不了死亡的命運。
嫻熟的三段射擊,被義州兵演繹成了殺人的藝術!
他們迅捷冷漠地扣動扳機,迅速退後,裝填彈藥,有條不紊地等著下一輪的攻擊。奴騎山崩地裂一般的衝鋒,根本沒有看在他們的眼裡,恍若未聞一般。
單調的槍聲,濃密的硝煙籠罩著整個戰場,奴騎都被淹沒其中。耳邊只能聽到他們絕望的嘶吼。像是野獸遇上了最冷靜的獵人,掙扎的越是猛烈,死傷的越慘重。
戚金就站在張恪身邊,他對義州兵早就非常感興趣,按照他的想法,張恪年紀輕輕,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獨創,最多是走伯父戚繼光的路子,學到幾分皮毛而已。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罷了!
可是真正開戰,戚金才感到了可怕,義州兵臨戰的冷靜和殘酷就仿佛在戰場征殺了十幾年一般。
更讓他吃驚的是義州兵的火銃竟然能在六七十步以外擊穿建奴的鎧甲,而且他們的射速也比戚家軍要快了一籌。
戚家軍在野戰的時候。依舊要靠著偏箱車掩護,才能和韃子對拼。而義州兵不用偏箱車,就能阻擋更兇殘的建奴衝鋒,儘管戚金不願意相信。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義州兵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軍隊講究的就是拳頭,義州兵的表現讓戚金徹底低下了頭。
「張大人。某將觀之,貴部所用火銃射程更遠,威力更大,射速也更快。不知有何奧妙?能不能指點一二?」
戚金說完,又覺得涉及義州兵的看家本事,交淺言深,急忙說道:「某將唐突,還請張大人莫怪!」
「戚總兵,沒什麼不能說的!義州兵的火銃也就是鳥銃和少量魯密銃而已。至於火藥,戚少保當年也用過顆粒火藥,或許我們研磨的更細更均勻。再有就是用紙筒定裝,省去士兵臨場裝填的差錯,如此而已!」
童仲揆聽在耳朵里,也失聲叫道:「當真這麼簡單?」
不怪童仲揆吃驚,義州兵和戚家軍同樣都是使用火銃,可是義州兵把建奴死死擋在三十步之外,寸步不能前進,眼看著前面的重甲騎兵紛紛落地,失去了這些人的掩護,後面的弓箭手變得非常脆弱,草草射出的弓箭根本奈何不了義州兵,反而不斷被轟擊。打得肢體碎裂,血肉滿天飛!
而戚家軍明顯沒有義州兵的閒適,雖然屍體也是一堆,建奴頻頻能衝到面前,後面的長槍手不時衝上來救援。而且韃子的弓箭手衝到近前,和火銃手瘋狂對射,雙方死傷都十分驚人!
張恪看出了童仲揆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