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成國公夫人去往聽風閣的路上,總算想通了裴羽之前那些話里的深意:
巧蘭不了解裴羽和她的女兒,卻很了解她,意思是說她最容易被人看透並利用;裴羽哪日得空會遞帖子到成國公府,暗指的是她不請自來不講禮數。
這種話,已說得很重了。
可她在當時居然沒反應過來!
這會兒明白了,也有了應對之詞,卻已找不到裴羽反唇相譏。
再往深處想,那丫頭字字句句都是綿里藏針。
成國公夫人氣得不輕,高一腳底一腳地進到聽風閣。
二夫人神色怏怏地把母親迎到廳堂,再轉入內室說話,「您沒見到侯爺吧?」
「我見他做什麼?」成國公夫人冷聲道。
二夫人鬆了一口氣,拍了拍心口。
成國公夫人眉梢一挑,語氣更差:「你那個妯娌是怎麼回事?是誰給她的膽子?居然明里暗裡地挖苦我,你為何要搬過來與這種人住在一起?……」
「娘,」二夫人賠著笑,「您先把事情原委告訴我,再數落也不遲啊。」
成國公夫人強忍下心頭火氣,細細說了原委。
二夫人啼笑皆非地看著母親,「您看我像是被嚇得病倒在床的樣子麼?您那個樣子跟大嫂說話,換了誰能不生氣?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成國公夫人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女兒一番,面色稍稍有所緩和,隨後仍是不悅,道:「就算是我誤會了她,她憑什麼對我話里藏針挖苦我?她算什麼?你當初嫁過來,圖的可不是蕭府現今的權勢,說句不好聽的,是我們成國公府為著成全你,才讓你下嫁到蕭家,你出嫁的時候,他蕭錯算什麼?……」
「娘!」二夫人越聽越懊惱,終是忍不住了,「說過多少遍了,您怎麼就是不往心裡去呢?不論是我嫁蕭銳的時候,還是如今蕭府的盛況,都是我們家比不了的。侯爺現在這地位,是用戰功換來的,早在我嫁蕭銳之前,侯爺就得了皇上的倚重。爹爹是有個國公爵,可那算個什麼?他到現在不還是工部的一個五品官麼?而侯爺又是幾品的官職?」
「你……」成國公夫人滿眼失望地看著女兒。
二夫人轉臉看著別處。母親這種反應她看過的次數太多,習慣了,麻木了。她總是不明白,為什麼至親說過的話,母親總是能夠忘記,而且總要逼著至親再說一次又一次。
「這樣說來,你是由著外人欺負我了?啊?」成國公夫人委屈的眼淚來得很快,「我知道,我不似你們識文斷字,我好心幫你的時候,你總覺著我是在害你,我這是什麼命啊……」
二夫人此時也很想哭,偏生眼淚不肯光顧,又不能晾著哭泣的母親不管,只得婉言寬慰、解釋。到底是生她養她的娘,她能怎麼辦?
**
氣鼓鼓的裴羽回到正房,薔薇、澤蘭齊齊迎上來行禮,她不由展顏笑開來,「總算是回來了
。」
薔薇面帶愧色,「房裡出了這麼多事,奴婢沒能服侍在夫人左右,實在是該罰。」
「是啊。」澤蘭附和道,「奴婢本該昨日就趕回來,偏生貪圖家裡的熱鬧,回來遲了……」
「好了。」裴羽笑著擺一擺手,「回來了就好,趕緊回房歇息一會兒,下午起好好兒當差,也讓周媽媽、半夏、木香喘口氣。」
「是!」薔薇、澤蘭異口同聲。
進到正屋,裴羽得知蕭錯帶著如意去了前院,便開始靜下心來思忖昨晚到今日的事情。
到末了耿耿於懷的,是巧蘭嚇人一事。
她命人將清風與護衛搜到的物證拿到面前。
一件男子的長袍,墊肩出奇的高,兩個袖管裡面有鐵絲做支撐。
裴羽拿著這件長袍,不難想像出巧蘭如何裝神弄鬼。但是,清風他們只搜到了這一件長袍,再無其他。
這就不對了。
白梅不是說,聽到了很奇怪的走路的聲音麼?那總不是巧蘭可以辦到的,總需要藉助什麼東西吧?但是她並沒看到這方面的證物。
是白梅撒謊,還是巧蘭把餘下的證物藏到了不易被人發現的所在?
思來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