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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福奉命到聽風閣傳話:蕭銳若是得空,去外院一趟,聽聽古氏怎麼說。
蕭銳與二夫人還沒睡著,正相擁說話,聽綠梅通稟之後,前者立刻起身:「我得去一趟。」
「好啊。」二夫人隨著披衣下地,點上羊角宮燈,幫他穿戴齊整。
蕭銳叮囑妻子:「我不定幾時能回來,喚丫鬟來跟你做伴吧。」
「不用。」二夫人笑道,「點著燈就行。在侯爺眼皮子底下,能出什麼事?」
「也是。」蕭銳摟了摟她,「那我去了。」
「嗯。」待他出門之後,二夫人重新歇下,望著床帳出神。
古氏交代的事情,蕭錯沒隱瞞蕭銳,蕭銳方才告訴她了。
如果古氏說的成國公府有人毒殺羅坤的事情屬實,事態太嚴重。
就算退一萬步講,蕭錯能為著二房不計較成國公府的過錯,但日後對她的娘家必然會輕看三分。
她自聽說到此刻,心焦如焚,恨不得即刻告知父親,親口要個結果。可惜時間太晚,無從如願。
她喚了綠梅進門來,細細叮囑一番,「明早你就去傳話,讓爹爹務必過來一趟。」有結果之前,蕭錯、蕭銳是不可能去成國公府詢問的。
綠梅正色稱是,「奴婢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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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書房。
古氏跪在蕭錯、蕭銳面前,神色驚惶不定,「侯爺,過往種種,不論因何而起,都與明萱無關,她便是參與其中,也是妾身教女無方之故。」
蕭錯並不表態,一面磨墨一面問道:「你要說什麼?」
古氏哀哀地望著蕭錯:「敢問侯爺,蕭府真的找到明萱了麼?」
下午到晚間,她被關在一所小院兒的廂房裡,沒受到責打,沒受到冷嘲熱諷,只是不能走出房門。外面有幾名小廝亦或護衛看管著她,談笑期間,提及明萱已被找到,說年紀輕輕的一個女孩子家怎麼會那麼想不開,換個地方更名改姓再嫁或者把訴狀送到蕭府就是了,何苦惹惱侯爺;又說看來看去,姐妹兩個還是做姐姐的更好看,雖然容貌如出一轍,可到底是所處的環境不同,只可惜,那個做姐姐的紅顏薄命;又說真是奇怪,明明是雙生的,閔府為何只肯撫養閔採薇呢?眼下可好了,閔侍郎決意把喬明萱裝神弄鬼說成閔採薇詐死,這樣一來,喬明萱生死難測,侯爺若是圖省心把人交給閔府,人只有死路一條
。
她聽了這些,越想越是恐慌。
做出了那麼多事,她與明萱早就將性命豁出去了,但是,她決不能接受明萱落到閔侍郎夫婦手裡。
她不甘,她最恨的便是那對夫婦。
只是,官場上的人情來往,非她可以了解。她無從揣測蕭錯到底會做出怎樣的抉擇。思來想去,蕭錯選擇把她們母女兩個交給閔府的可能最大——舉手之勞,且能順道免除諸多麻煩。
說到底,她從最初就明白,她和明萱只是被人利用並且隨時會放棄的棋子。
蕭錯磨墨的手勢一頓,視線鋒利地凝住古氏:「你認為,還有發問的資格?」繼而喚益明,「把人帶下去!」
「不,侯爺!」古氏膝行兩步,急切地道,「我說,我說便是!」
「受何人唆使?」蕭錯問道。
古氏即刻答道:「文安縣主。」
蕭錯與蕭銳俱是訝然。
文安縣主,五軍大都督、平國公張放之女。
先帝在位期間,皇帝率兵征戰三年,麾下幾名將領隨之揚名天下,其中就包括蕭錯、張放。
皇帝登基之後,冊封張放為平國公,且又破例冊封他膝下嫡長女為縣主。
蕭錯與張放是一同出生入死的戰友,情誼匪淺。
到眼下,一味攪動是非的竟是張放之女。
蕭銳望著蕭錯。他第一反應是文安縣主鍾情蕭錯,而蕭錯毫無例外地——不記得。
大哥什麼都好,就這一點愁死人。他暗自嘆息著。
蕭錯放下墨錠,提筆在宣紙上走筆疾書,期間語氣淡漠地道:「細說由來。」
古氏稱是,整理思緒之後,道:「妾身祖籍廣東,出身卑微,家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