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一龍臉皮抽搐著。
聽著幾人對話,心中又怒又急。
快速思量一下局面,費一龍當即舉起金刀對著來時的路輕輕一斬。
金光一閃,縱掠一過。
再斬,再掠。
費一龍連斬數刀,沒了陣法的籠罩,徹底拉開距離。不過金刀上的光芒,也漸漸暗澹下去。
他的刀術,不過學了五年而已,儘管所學刀法十分精妙,但費一龍明白自己不是什麼刀道天才,短短几年,如何能使出這般厲害的刀法。
一切,其實都是他借了金刀內部禁陣之力,才展現出來的。
要是他真的刀術超玄,這把庚金之兵,早已撕碎迷陣,斬殺對面幾人。
能被送來駐守黑竹山礦脈的,多是一些修為困頓,或與自己這般,為新晉修士。
費一龍不明白的是,這幾人究竟是一開始,就認識,早有預謀。還是中途被另外的人拉攏,才開始對他進行伏擊。
如果是後者,那麼接下來等自己逃脫此地,只需把事情上報,一切危機都將得以解除。
如果是前者,那費一龍猜測興許自己來黑竹山駐守,可能是被人設計安排的,敵人必然還有後手,自己將很難逃脫,並且麟谷那邊也將幫不了自己。
欺上瞞下。
甚至,上下勾結,同流合污。
費一龍本想回礦洞,那裡是自己的修行之地,還有一座挪移陣法。
不過這座陣法需要三名駐守修士同時催動陣令才能觸發,想到其餘三人到來時,身邊都跟隨著幾名內門弟子,頓時意識到黑竹山已經不能再回。
於是方向一轉,金色遁光加速飛縱。
後面,黑竹山脈之上,伏擊費一龍的四人,依舊留在原地。
只是在他們面前,多出了一張符籙,是罕見的萬里傳音符。
該符處於激發狀態,似乎已經用過。
良久,名為張娥女子微微一笑,「上面開始行動了,一切都已安排好。」
徐定范扶掌,「哈哈,下面只需把費一龍宰了,黑竹山的事,就能扣他身上。叛谷之罪,株連三族啊!」
唐朝山也多少露出笑容。
唯獨最後手拿陣旗的人,一臉的肉痛,還在為自己的迷陣被破而心痛不已。
「耽誤了許久,想必費一龍已經逃離此地,我們也該追過去了。」
張娥說道。
徐定范點頭,一拍布囊,手中多出一個巴掌大的籠子,裡面困著一隻渾身翠綠,充滿靈性的小鳥。
「去。」
徐定范打開籠子,鳥兒尖鳴一聲,在空氣中畫出一條綠色彩線,極速消失。
「跟上。」
徐定范招呼眾人。
黑竹山盡頭遁光四起,很快沒了幾人的蹤影。
飛了一會,唐朝山第一個意識到不對,他看著下方景物快速倒退,總覺得眼熟。
張娥突然驚詫開口,「這不是回礦洞的方向嗎?」
徐定范也愣了下,念頭一轉,頓時嘲弄地冷笑起來,「看來這費一龍,比我們想的還蠢。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居然還想著通過挪移大陣回到麟谷。」
唐朝山卻感覺有些不安。
四人也下意識放慢了速度。
煉化凶神的,神識籠罩周遭,預防陷入埋伏,
煉化惡煞的,閉目凝念,感應可能襲來的惡意。
二者配合,足以解除大部分危機。哪怕真有埋伏,也不會亂了陣腳。
礦洞越來越近,那隻鳥兒卻突然停在了空中,不停振動翅膀。
徐定范起初有些迷惑,緊接著眼睛一瞪,剛要出聲提醒,一隻略顯虛幻的朦朧身影,憑空出現,一把抓住了飛鳥。
而後轉首,望向追來的四人。
沒有面孔,只有一雙眼睛仿佛真實存在。
被這雙眼睛一掃,張娥、徐定范以及唐朝山心頭彷若噼落驚雷,定在了原地。
而那名布陣修士,卻口噴鮮血,似乎用了某種秘法掙脫了束縛,啊啊啊發出驚恐萬狀的大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