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葉紅花天生地養,花瓣歷四季變幻,春的紅,夏的朱,秋的玉,冬的陽...... 可此地生長的葉紅花,春的幽,夏的魔,秋的濁,冬的陰,如此頑強的靈草,在神罪之地,亦不得不更改習性,更遑論人。」
黃龍宮鳴神殿外一條小道,女子聲如鶯啼,在路旁一株葉瓣呈暗色調的靈植上摘下一朵花瓣。
她高舉花瓣,似乎在借夏陽仔細觀看,可在身後幾人的注視下,被女子握住的花瓣,正慢慢逸散出一縷縷黑色煙氣。
非但沒有枯萎凋零,反而隨著煙氣的流出,該花瓣像是洗盡鉛華,重新變成了紅艷色澤。
「我能洗去它的妖魔煞氣。」
女子眼神斜蔑,霎時間盛玉麒只覺自己渾身燥熱,似乎要燒起來了一樣。
「你體內的,我亦能洗盡。」
盛玉麒下意識望向旁邊男子。
該男子輕笑出聲,「尊下功法神異,身具耶懦淨體,想要淨化小小妖魔煞氣,自是不難。」
男子見女子投來目光,繼續說道:「可如今你我身陷罪域,倘若在金炎降下之前,不能逃離此地,便是洗盡了身上所有妖魔煞力,又能如何?終究難逃一死。」
「莫要小覷了天鴻門人。」女子緩緩搖頭,「神罪生變,首先更變的,是陣,是天,是地。如此天翻地覆,天鴻一脈怎會一無所知,況且,有人已經提前逃了出去。」
男子聽得消息,臉上沒有任何喜悅,「興許,他們真的就...... 一無所知呢?」
【鑑於大環境如此,
女子目光一閃,手中花瓣燃起一縷縷白色的焰光,轉瞬化光消散。
「你知道些什麼,在我面前,無需隱瞞。」她終於正視起了對方。
男子沉吟片刻,說:「天鴻聖地,恐生驚變。」
「聖地,驚變!?」女子哧的笑出了聲,「我不知你是從何處潛入進來神罪,然朝聖之地,歷經萬萬年,從未發生過大的變故。便是發生了,你一個小小的天罡雜修,又是如何知曉的?」
「我是雜修...... 確是雜修,不入道脈,不得正法,不是雜修又是什麼呢?」男子看似自嘲說著,突然說起了另一件事:
「乾蜆竊據混沌界金,龍王囚於龍淵。尊下以為...... 這只是一次意外麼。」
女子蹙眉,「此事與天鴻聖地有何影響,混沌界金,早晚會回歸天鴻一脈。」
「那可...... 未必。」
「那你,」女子盯著對方,「潛入神罪,找到我,又是所為何事?」
男子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女子額間,「你命中有一必死之劫。」
「金炎?」女子很快反應過來。
「不錯。」
「你是術命師?」
「不是。」
「呵。」
「吾太祖,曾為一品仙命術士。」
男子此言一出,一直安靜旁觀的盛玉麒明顯看到那女人神色凝重起來。
「混沌界金之事,涉及太大,吾太祖不敢窺探,但從漩渦之中,截取一尾魚獲,倒是無礙。而在下,便是那下網撈魚之人。」
女子默然良久。
「我,是魚。」
「池魚之殃,所有滯留神罪者,皆是魚。」
......
......
「哦,他說他是下網撈魚的人?」
陳清焰面色怪異,「那他有沒有想過,自己其實是那張網呢?」
「漩渦中的網,很容易破
的。」
盛玉麒無語,「人家是仙裔,仙人的後代。你知道什麼。」
陳清焰乾咳一聲,「只有這些?」
「不然呢?」
盛玉麒將身前的長髮盤開。
「別說我沒提醒你,這艘船,不穩。」
「那你還上。」
「我只是,沒得選了。」
陳清焰點了點頭,「無論如何,多謝了。」
盛玉麒打量著他,「你要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