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山踏進石國鋒辦公室時已經是九點過了,看石國鋒的模樣就像是要去開會:「石部長,又要開會?還是看我進來,準備攆我走人,我這也是工作,專門來匯報的。」
「行了,業山,有事兒說事兒,真有會。」見郭業山進來,石國鋒只好坐下,放下包,看了看表。
「還有十多分鐘,本來我說去賈書記那裡去一趟說點兒事的,算了,會後再說,你有啥事兒?」
郭業山和石國鋒都不是銀台人,郭業山是津縣的,而石國鋒是崇山人,但兩人都是知青出身,都是銀台中學出來的。
石國鋒當銀台中學教導主任時,郭業山還是語文教研組的組長,所以石國鋒算是郭業山的老領導。
二人先後調離了學校,但有了這層關係,自然關係也就密切起來了。
「嗨,石部長,你這話就是攆人走啊?」郭業山頭髮梳理得挺順溜,抹了抹。
「『憶傳統,做貢獻,做新時期合格黨員』活動是你聯繫我們南渡,工作鋪開了,但是覺得缺乏一些思路和亮點,鄉里幹部還是太老化了,弄出來的東西都是老套筒,日後總結經驗交流時,我怕給你丟臉啊。」
「嗯,你有心就好,這項工作是今年縣委一項工作工作,要結合當前實際,市委也很重視,市委黃書記聯繫我們縣,你有什麼想法?」石國鋒也知道這傢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直接問道。
「要個人。」郭業山在藤椅上翹起二郎腿,「縣府辦沙正陽不是漢溪大學中文系畢業的麼?聽說筆頭子還行,你們今天好像就要研究大學生下鄉鎮的事情吧?把他給我行了。」
「咦?我記得你對這些大學生不太感興趣啊。」石國鋒驚訝的揚起眉毛,「怎麼又變了心思?桑前衛剛才還在給我打電話,說想要個大學生,問了沙正陽的情況,看樣子也是想要沙正陽呢。」
「哦?桑前衛也想要人?」郭業山更感興趣了,先前他在廁所里聽到了沙正陽和另外一個應該是他的同事的對話,覺得有點兒意思,加上鄉里黨政辦缺一個能寫東西的筆桿子,所以才動了心思。
之前他對沙正陽的印象很一般,覺得曹清泰選的這個秘書不怎麼樣,像個混日子的。
但今天在廁所里聽到了沙正陽和另外一個人的對話,沙正陽的不卑不亢軟中帶硬讓他對沙正陽的觀感有了很大改觀,所以順帶來石國鋒這裡要人。
「嗯,桑前衛沒明說,就說要個能寫東西的,最好是學中文的。」石國鋒垂著眼皮子看了看擺在自己辦公桌上的待分配大學生名單。
「除了沙正陽,今年分配來的基本上都是理工類的多一些,嗯,還有一個師範學院學政教的,……」
「那不正好?桑前衛自己不就是教政治出身的麼?」郭業山笑了起來。
桑前衛也是教師出身,不過桑前衛是東關中學出來的。
銀台縣城兩所中學這麼些年來一直打擂台,銀台中學自命是縣中校,而東關中學則認為自己歷史更悠久,所以相互看不對眼。
銀台中學和東關中學每年都要為升學率以及高考成績第一名爭個不亦樂乎,同樣兩所中學每年的座談會也要邀請學校里出去的領導名人參加,也算是從另外一個層面上的打擂台。
這每年學校的座談會,賈國英、石國鋒、郭業山都要參加銀台中學的,賈國英是銀台中學畢業的。
常務副縣長趙嵩和宣傳部長譚秋華以及桑前衛要參加東關中學的,趙嵩是東關中學畢業的,而且和賈國英一屆,只不過一個是銀台中學,一個是東關中學。
譚秋華原來是東關中學校團高官,後來到縣裡當團高官,一步一步起來的。
「你小子挖桑前衛的牆腳啊,嗯,也行,讓這個應屆畢業的學政教的去西水,沙正陽到南渡,不過,業山,沙正陽在縣府辦那邊反應好像不太好,朱偉忠對他意見很大,說他極不成熟,曹清泰對他印象也不太好,要不也不會……」
石國鋒搖搖頭。
本來像這種前縣長的秘書怎麼也不至於淪落到要下鄉鎮的,如果不是朱偉忠在賈國英那裡去嘀咕,也不會搞成這樣。
「嗨,朱偉忠那小雞肚腸,不說了,年輕人有些毛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