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終於伴隨著稀稀落落的雪花緩慢而來了。
2000年的春節不早不晚,但對於沙正陽來說,卻很重要,因為他準備把卿箬笠帶回家給父母見一面了。
早不早就和父母已經說了,但是還是讓父母格外激動,畢竟沙正陽這麼些年來啥事情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做決定,連他們倆在這件事情上也基本上插不上話。
話說回來,兒子走到現在這一步,沙父沙母也知道很多事情不能以常理論了,雖然他們都很希望兒子能早一點兒帶個兒媳婦回來,甚至能早一點抱孫子,但是在兒媳婦的選擇上,他們還是很理智的保持著克制,沒有插言,只是希望沙正陽儘早考慮此事,現在這件事情終於落實下來了。
而以他們對兒子的了解,如果不是鐵板釘釘的情況下,兒子是不會如此做的。
對於確定這件事情上,沙正陽雖然心裡早就考慮,但是始終未能最後下決心。
他發現自己在什麼事情上都能迅速拍板做出決頂,唯獨在這事兒上他顯得優柔寡斷,像個娘們兒。
他也隱約知道這可能和自己前世中感情和婚姻方面不斷失敗有很大關係,給自己今世中一樣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以至於自己始終對這種事情有些發憷。
但這種事情始終要有一個了結,所以當卿箬笠和寧月嬋、焦虹都見過面而且獲得了寧、焦二人的一致好評之後,沙正陽才算是最終下定決心。
但即便是這樣,他對自己的感情和婚姻一樣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他看來,有著前世記憶的自己,無論在哪方面都應該是人生贏家,唯獨在感情上,誰也不敢說自己就能真正贏到底。
當沙正陽帶著卿箬笠回到沙父沙母在漢都市的新居時,沙父沙母都竭力控制著情緒,以免讓未來的兒媳婦有太大壓力,只有提前回來的沙正剛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未來的嫂子,心裡暗自在評估。
沙正剛應該是對自己兄長最為了解的,勝過自己父母。
自己兄長在感情上的畏畏縮縮和瞻前顧後讓他也很是不解,不過在他看來也許是慎重的表現,不過以自己兄長現在的身份,無論怎麼說也不應該有不自信這一說才對,所以沙正剛也很難理解。
沙父沙母的新居其實就是沙正剛買下的房,裝修完之後算是替沙正剛在這邊看家了。
沙正剛基本上不太可能回漢都了,所以這套房其實變相交給了父母。
所以當卿箬笠沒等到12點就去了臥室休息時,只剩下兩兄弟時,客廳里也安靜了下來。
沙父沙母習慣了早睡,哪怕是春節聯歡晚會也很難改變他們的習慣,而卿箬笠似乎這一點上也和沙父沙母有共同點,早睡習慣非常好。
兩個長沙發,兩兄弟一人躺在一個上,頭頂著頭,地暖讓整個房間裡都暖意融融,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這種氛圍很舒服,而且不擔心任何人來破壞。
「哥,是不是對未來嫂子不太滿意?」沙正剛很突兀的問了一句,讓沙正陽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為什麼這麼說?」
「別,別緊張,這只是我的一種直覺,就覺得你和嫂子看起來很般配,但是總缺乏點兒那種男女戀人之間的黏糊勁兒,人家處於你們這個階段,可都是膩歪得緊,哪像你們這麼宛如二十年老夫妻一樣。」沙正剛也坐了起來,瞟了兄長一眼。
沙正陽這才鬆了一口大氣,「哦,你說是這個啊,箬笠這個人比較保守,而且性格就是這樣,可能不太習慣在外人面前太親熱吧?嗯,而且這也算是第一次到我們家,見我們家人,所以矜持一點兒也很正常。」
「哥,不是那麼說,處對象期間那種感覺我也有過,嘿嘿,就想隨時隨地膩在一塊兒,可不像你們這樣,怎麼說呢?」沙正剛歪著頭想了一下,「相濡以沫?你們現在已經達到這種狀態了?」
「你覺得我和她不合適?」沙正陽注視著對方。
沙正剛是唯一知道自己和貝婧蕾之間那段故事的,他對卿箬笠也沒有怎麼隱瞞以前的事情,孫妍也好,顧湄也好,都說了,但貝婧蕾他沒說,因為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他覺得沒必要。
至於蔣冰雁和趙羽洋就更不必說了,從未開始過,自然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