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武舉和文舉都是科舉,但朝廷的重視程度卻大不相同。
文舉傳承千年,各種規矩早已成為定式,負責考試的官員們也有專門的人員安排。
一般來說,地方上的鄉試都是由地方上的最高長官,即節度使來主持。
而武舉的主持就不固定了,有時候會由節度使派遣文官來主持,有時候會由本地勛貴來主持。
河東道雖說包含鎮北關,但一般來說,鎮北關卻不受河東道節度使的管轄,而是直屬朝廷。
所以,陸瑾自然也算不上是河東道的勛貴。
除去陸瑾,整個河東道最大的勛貴爵位便是寧安侯寧德了,也就是寧五的老爹。
這次武舉也是由他來主持。
周正搞不明白,朝廷明知道勛貴們和那些武舉考試考上來的軍官不對付,為什麼還要讓這些勛貴來負責招考。
但搞不明白也沒辦法,他還得老老實實的帶著介紹信去找這位寧安侯。
來到寧安侯府,道明來意之後,門房立即道:「將軍請稍後,我這就去通知侯爺!」
很快,門房便去而復返:「將軍,請跟我來,我們侯爺要見您!」
這倒有些出乎意料,周正原以為只是報上名號後,對方便會打發自己走,想不到,這侯爺竟還要見自己。
周正也沒多想,隨著那門房來到了寧安侯府的大堂。
「將軍稍後,侯爺片刻便來。」說罷,門房退了出去。
周正則開始左右打量起這大堂的布置。
和預想中武人的粗獷布置不同,這寧安侯府的大堂擺放典雅整潔,牆壁上還懸掛著各類的書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到了文官府邸。
並未等多久,便見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從內堂走了出來。
「哎呀,周將軍,幸會幸會啊!」中年人滿臉笑意。
毫無疑問,他便是寧五的老爹寧德了。
對方客氣,周正自不會倨傲,他拱手施禮道:「見過侯爺。」
寧德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和老五信中說的一樣,果然是一表人才,來來來,快請坐。」
說話的同時,兩名下人已經端著茶盞走了上來。
二人落座,寧德滿臉笑意的說道:「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放心,我和那些老古董們不一樣,我對林業那些武舉出身的將領沒什麼排斥心理。」
「帶兵打仗,本就是能者居之,一般勛貴之家的那些紈絝子弟,沒事的時候還好,真要是碰到硬茬子,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們自己死了倒也罷了,偏偏還要搭上那些無辜軍卒的性命,唉!」
寧德一聲長嘆,似是有些感慨。
聽完這些話,再想想寧五那屯長的身份,周正對這位侯爺肅然起敬。
以這位侯爺的權利,想要幫自己兒子謀個好官職再簡單不過了,根本沒必要讓其去鎮北關當什麼屯長。
顯然,寧德這話也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心實意的。
周正聞言頗為感動,他拱手說道:「寧侯爺如此開明,請受晚輩一拜。」
「哎哎哎,賢侄客氣了!」寧德又換上了一幅笑臉說道:「好了,其實也沒別的說的,本次武舉由我來督考,你盡全力考便是,若能奪得武舉身份,明年便可進京參加會試,到那時我大乾又將有一顆將星冉冉升起啊!」
周正謙遜的與之客套了一番後,便起身告辭。
雖說這位侯爺看上去比較和善,但周正除了正事卻也沒什麼好與之聊天的。
拜別了寧德之後。
天色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周正又溜達到了泰亨錢莊門前。
此時這裡仍有不少人在排隊,只不過,守在這裡的衙役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名膀大腰圓的大漢。
周正只是往裡面看了幾眼,便被那些大漢們給盯上了。
他不想打草驚蛇,所以直接離去。
回到客棧,龐春正在借著落日餘暉誦讀今日剛買的書籍。
周正將隨身的長刀扔到桌上後,說道:「怎麼樣,這次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