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新做的一些糕點,夏明月的確是要交代江竹果送過去一些。
「好。」夏明月點頭,「那你去瞧一瞧。」
「多謝哈哈哈哈哈,江娘子,哈哈哈哈哈,多謝。」毛三里忙不迭地拱手致謝。
「毛大哥客氣。」江竹果客氣回應。
都是街坊四鄰的,該搭把手也得搭把手。
而且這般如洪鐘一般的笑聲,此時倒是還可以忍受,若是到了入夜之時怪滲人的!
還是儘早幫著停下為好。
江竹果這般想,將手中不大要緊的雜事往後推上一推,拾掇好要拿走的東西便出了門。
夏明月則是開始準備做青團用的其他輔料以及青團餡所需的各樣東西。
至於毛三里這邊
因為不敢回去,但這笑聲實在有些吵人,毛三里乾脆尋了一塊油氈布將自己蒙了起來,試圖隔絕一部分噪音。
這邊,殷陵游在院子裡頭生悶氣,壺中的水蓄了整整兩回,直喝得整個人都有些撐脹,才停下了手。
外頭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殷陵游氣呼呼地打開了門,「做什麼!」
「這裡可是有位大夫?」來人是個年輕人,穿著一件蟹青色的斗篷,身子站的筆直,衝著殷陵游拱了拱手。
「就是我!」殷陵游翹起了鬍子。
「大夫好。」年輕人再次拱手,「我家主子身體不適,想請大夫前去看診。」
「不去!」殷陵游不耐煩地直接拒絕。
年輕人顯然沒有想到殷陵游會直白拒絕,頓時一怔,而後再次拱手,「請大夫隨我去看診。」
「都說了,不」殷陵游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出口時,細密的粉末撲面而來,片刻後,殷陵游便沒有了知覺,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年輕人眼疾手快地將殷陵游扶住,將手中的斗篷快速地給殷陵游披好,接著將人放在自己的後背上。
背著被斗篷蓋得嚴實的殷陵游抬腳便往外走,留下一句焦急的話,「二叔,你堅持住,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去!」
這情景,讓同在胡同中住著,碰巧出門去買些菜蔬的高氏見了後,忙給讓了讓路,更是好心提醒,「出了胡同往東,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是醫館!」
聽著似乎遠遠飄來的一句「多謝」,高氏心中欣慰無比。
今天,又是做好事的一天。
不過這話說了起來,這幾日總有從殷大夫那出來的病人,滿臉滿心的不悅。
最近這段時日,也總聽著人說,這殷大夫其實就是個招搖撞騙的郎中,根本不會看診,可她這多少年腿疼的毛病,自從讓殷大夫給看了之後,已是好了許多。
這殷大夫,妙手回春呢,回春堂這名字屬實實至名歸!
回頭還是得跟旁人念叨念叨才行
年輕人背著殷陵游一路往東,到了一個窄街後往南,又往西
七拐八繞,確定身後沒有任何尾巴,這才進了一處不大起眼的院落,輕輕叩了四下門。
三長一短。
院中的人得到信兒,打開一條縫隙,確認來人面容後,這才將門打開,放年輕人進來後,確認外頭沒有任何人,這才急忙關上。
年輕人穿過院子和垂花門,到了東廂房中,這才將殷陵游放下。
岑纓見狀,蹙眉詢問,「這是什麼人?」
「新尋來的大夫。」年輕人回答。
「醫術可好?」岑纓眉頭不舒,尤其看到殷陵游這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越發不信,「感覺不像是個靠得住的。」
自在金丘縣城中落腳之後,岑纓便派人將縣城之中乃至附近有名望的大夫統統請來看診,不是無法看出病情,便是開的藥方無濟於事。
眼看著主子的狀況越來越不樂觀,且此時也越發承受不住舟車勞頓的辛苦,岑纓便越來越煩躁。
她有心想冒險嘗試,但一想到庸醫反而會加重主子此時的病症,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時,還是要保險為上!
然而,聽到這一番話的殷陵游卻是氣鼓鼓地一骨碌爬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