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月可以肯定,她不曾見過這個人。
郭康來等人也意識到這個人並非是園中的人,皆是十分驚詫此人是誰,為何在這裡。
「你是」
郭康來下意識詢問,夏明月卻是示意其噤聲,更是沖其使了個眼色。
暫且不管這人是何身份,為何在果園中,但這個人現在救了春花,至少不是對果園有敵意之人。
此時需得先應對了張春旺,再說其他,也免得此時盤問起來,讓那張春旺看了笑話。
郭康來會意,只讓春山和兩個年輕後生去照看春花,將那個人帶回屋中。
而張春旺看到他帶來的所有的狗此時死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也是重傷倒地不起,頓時氣得夠嗆。
「你的惡犬好像都已經不行了。」夏明月道,「我看你好像很喜歡狗,不如看看我家養的狗如何?」
話音落地,烏金已是躥了出來,朝張春旺撲去。
張春旺養狗,自是知曉狗的兇殘,亦知道狗咬人時是何等的疼痛,現在眼看著比自己家狗要兇猛上十倍的烏金撲來,驚得他接連後退了好幾步,踉踉蹌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顧不得被摔成八瓣,疼痛不已的屁股,張春旺又急忙爬了起來,連滾帶爬,「哇呀」聲不斷地倉皇逃竄。
那些張春旺帶來的小廝見狀,也顧不得管別的,亦是慌忙離開。
「下次若是再敢來,便不是這般簡單了!」夏明月高聲警告。
不知張春旺是否聽到了這句話,但所有人皆是看到那群人跑走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
「往後果園裡頭還是得加大些巡邏的力度為好。」夏明月道,「此外,果園中現如今要做許多活,人手可以增加一些,若是有合適的青壯勞力,該買就再買上幾個。」
人多了,幹活速度快不說,平日的安全上也能有所增加。
「夏娘子放心,我隨後就著手去辦。」郭康來滿口應下。
趕走了張春旺這個外敵,接下來是要搞清楚這個陌生人究竟是誰。
春生等人此時正陪著春花。
春花被狗嚇得不輕,一直在哭,此時雖然已經知曉惡犬皆已經被打死或者趕走,卻也仍舊是抽抽噎噎,渾身打顫。
而那個陌生人,則是站在一旁,看著春花哭個不停,顯得有些不安。
夏明月到了跟前,打量了一番。
個頭介於她和郭康來之間,身形削瘦,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如乞丐一般,看不清面容,甚至辨不清男女。
「謝謝你剛才出手救了春花。」夏明月道,「但是你突然出現在春花家中,又不屬於果園中的人,我們需要弄清楚你的身份。」
「我叫莊翠。」
莊翠低聲回答,聲音沙啞,但能聽得出來,其年歲不大。
夏明月沒想到對方是個年輕的女子,微微一怔。
莊翠繼續回答,「我家中遭遇雲川水災,田地房屋皆被沖毀,娘親也被沖走,我爹為了救其他人,體力不支,高熱不退,藥石無醫,我跟著其他人一路逃荒,到處謀生。」
「途徑這裡,我已經餓得發昏,看到這裡有小河,就想喝點水,就碰到了當時去河邊洗衣裳的春花,春花看我可憐,就給了我一塊餅子,看我穿的單薄,便趁無人時將我領到家中取暖。」
「是春花救了我,所以我要報答春花的救命恩情。」
雲川水災之事,她有所耳聞,水災受災面積頗大,淹沒了太多人的家園,而這場水災,就發生在秋冬交際之時。
論理來說,天氣漸冷,正值枯水季,本不該有水災,但云川卻發生了決堤。
許多人皆說,是因為大周國與北面的大虞國征戰之時,大虞國為戰事能夠勝利,命人炸毀了雲川的河堤。
河水洶湧而出,縱橫四溢。
淹沒了剛剛播種的田地,還有將秋收糧食盡數收到家中歸倉的農戶。
且秋冬之季,所有人衣著厚重,一旦被水淹沒沖走,極難脫身,久泡水中後,也因為寒冷很快體力不支。
總之,雲川水災帶來的災難,比以往任何一次聽聞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