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不太平了許多年,許多人皆是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莊翠抿了抿唇,滿臉愧疚,「對不起」
「沒關係的。」江竹果則是滿臉輕鬆,「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要緊的是現在,還有以後。」
「嗯。」莊翠點頭,將江竹果的話在心中念叨了好幾遍。
要緊的是現在。
還有以後。
有了江竹果這個貼心的「室友」,莊翠適應的頗快,甚至很快開始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執掌門戶,夜晚巡視,白天則是練一下功,或是幫著夏記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
烏金見此情形,將頭歪了又歪。
怎麼感覺家中新來的這個人,跟顯眼包有那麼點相似呢?
都有些搶它風頭的意思?
不過這是香香軟軟的小姐姐,和顯眼包還是有些不同的。
它願意和小姐姐搭伴兒一起看好這個家!
夏明月這幾日,則是頻繁去找尋了葛掌柜幾趟。
一是探討婁山子等幾個學徒廚藝學習的狀況,二是讓葛掌柜幫著仔細打聽一番這個張春旺的背景。
她總覺得,這個張春旺沒有像他口中說的那般有人撐腰。
葛掌柜從夏明月這裡聽說完有關張春旺前往果園尋釁滋事後,有些愧疚先前沒幫夏明月將果園涉及的其他關係打聽清楚,滿口將此事應下。
而後更是急忙喚了武熊,讓他親自去打聽有關張春旺之事。
而呂氏,則是在猶豫了好幾日之後,終於找尋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問詢夏明月。
「弟妹,上回在果園,你說你那伯父,舅舅,姑父的事,怎麼從前沒聽你提起過半句?」
難不成,是不拿她當自己人?
「因為這些都是假的。」夏明月笑著說了實話,「是我瞎編了騙那張春旺的。」
「假的?」呂氏頓時一怔。
可當時夏明月話說得利索,語氣亦是十分堅定,怎麼都覺得像是說了實話,而不是隨口胡謅。
「是啊,那張春旺多半是虛構了個舅舅出來,我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風。」夏明月抿嘴笑道。
「那張春旺的州官舅舅是假的?」呂氏再次一怔。
怎麼覺得今天聽到的消息都很勁爆?
「沒錯。」夏明月解釋道,「他只說他舅舅做六品州官,卻沒有說出來個具體官職,可見要麼是他胡謅,只為著方便自己橫行霸道,要麼便是他舅舅雖說在州中做官,卻是個嚴格要求自家親眷,不許到處招搖生事的,所以這張春旺不敢說的那般詳細。」
「不管因為哪種原因,張春旺敢說,我當然也就敢說,這齣門在外嘛,誰也不知道誰的底細,說什麼便是什麼!」
還是那句話,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誰怕誰?
「了不得的,竟然還能這樣?」呂氏頓時覺得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只覺得滿滿都是新奇,甚至還贊同地點了點頭,「別說,這還真是個法子。」
「還真是這樣,先前我跟著爹走鏢時,遇到有些不懷好意的,我爹也會說跟哪些官員是親戚,拜了哪個碼頭什麼的,為的就是讓對方心中生懼。」莊翠也道了一句。
「也虧得弟妹想的出來。」呂氏抿嘴直笑,「還說的那般鄭重其事,害得我都以為是真的,估摸著那張春旺心裡也會有個計較,不敢再來尋麻煩」
話音還未落地,卻聽到有人接了話,「來尋什麼麻煩?」
眾人聽著聲音熟悉,抬眼去瞧,果然看見陸啟言已是進了院子。
「陸大哥。」
許久沒有見陸啟言,夏明月此時十分驚喜。
而陸啟言瞧見夏明月笑靨如花,嘴角也不自覺掛上笑意,解釋道,「從軍中告了兩日的假,便回來瞧上一瞧。」
又對呂氏道,「趙大哥近日大約回不來,只讓我將這幾個月的軍餉給嫂子帶了回來。」
「謝謝啟言老弟。」呂氏笑眯眯地接過,不動聲色地將江竹果和莊翠帶出屋去。
屋子頓時只剩下了陸啟言和夏明月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