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的不成,這些事情還是能做的。
兩個人針對釀醋作坊之事商議了許久,從經營模式到人員配置,從選址到材料選擇
直到日頭完全西沉之時,裴成河才意識到打擾夏明月的時間有些久,急忙告辭離去。
待離了杏花巷,裴成河回到縣衙之時,急忙召集了底下人安排籌建釀醋作坊之事。
布置任務,落實到各人頭上,確保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釀醋作坊給做起來。
「大人。」底下人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皮,更是打了個哈欠,「咱什麼事情明日再說不成麼?」
眼下已是天完全黑透,而他們所有人這段時日還都要籌集糧草,以供軍需,每日睡不過兩三個時辰,皆是十分勞累。
「若是明日再說,這些事情一條一條地布置下去,又得半日的光景,便到了吃晌午飯的時候,一頓晌午飯後,旁的雜事一耽擱,只怕許多事情就又到了後日。」
裴成河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這稍微一磨蹭,便是好幾日過去了,若是一直這般,那釀醋作坊何時才能建的起來?」
「再者,咱們每日拿著俸祿,衣食無憂,拖上幾日倒也無妨,可那些流民,如何能夠拖得?他們手中的糧食銀錢再如何湊合也湊合不到幾日,且現如今戰事還不曾開始,已是有了這般多的流民,待往後戰事真正開始,流民也會越來越多,釀醋作坊遲遲建不起來的話,如何能夠安置這些無辜的百姓?」
「咱們可不能每日吃著大魚大肉,睡著軟乎乎的被窩,就不管無辜百姓的死活啊。」
此言一出,一眾人皆是沉默。
為官,一為謀前程,圖榮耀,二為的是能做出點實事,一展抱負,做到問心無愧。
在能做得到的情況下,自然是要為民做事,為百姓謀福。
「裴大人說的是。」最初想著回去歇息吃飯的人此時滿臉皆是慚愧,連連抱拳,「是卑職懶怠了。」
「那,咱們繼續」
縣衙的燭火,燃到了丑時的初時才逐漸熄滅。
到了第二日時,縣衙上下幾乎全部出動,按著裴成河分配的任務,開始忙碌。
夏明月這邊,則是開始繪製釀醋作坊布局圖,羅列所需的各項工具,設定作坊內各個崗位及人數,大致估算其所需的銀錢。
裴成河則是將百姓可以出資籌辦釀醋作坊的消息先放了出去。
衙門主事,但生意卻歸百姓所有,這種事本就十分少有,更有趣的是這還有一個新奇的名字,叫做股份。
出上一吊錢來買股份,便能成為釀醋作坊的股東,享受釀醋作坊的盈利分紅。
而這釀醋作坊,由縣衙來監督協助,賦稅上有頗大的優惠,更不會有人來尋釁滋事,可以穩穩噹噹的做生意。
且這釀醋作坊里釀造的乃是小米香醋,由夏娘子親自教導釀造,要經過原料清洗、潤料、原料磨漿、酒化、醋化、熏醅、淋醋、滅菌等程序,做出來的小米醋色澤清亮,味美甘香,比平日所吃的陳醋和香醋品質好上太多。
消息隨著冬日裡頭凜冽的北風,刮遍了大街小巷,捲起了許多人的心思。
「這生意聽著新鮮的很,也頗為靠譜的樣子呢。」
「新鮮是頗為新鮮,可靠譜不靠譜就不好說了,萬一這生意賺不到錢,這錢豈不是打了水漂?」
「也不能這麼說,這做生意哪裡有穩賺不賠的,賺錢的概率比較高,便能說這生意算是可靠的了。」
「我也覺得,不是說了麼,這作坊是衙門牽頭籌辦的,許多事做起來沒那麼多麻煩,省了許多事情,又有夏娘子在,何愁這釀醋作坊賺不到錢?」
「我還聽說這釀醋作坊回頭也會僱傭安置流民,現如今邊關不穩,百姓多流離失所,有這麼個地方能夠讓流民有飯吃,有地方住,往後還有能依靠的生計,一舉多得呢。」
「這樣的好事,別說到時候還有機會分錢了,就算真是衙門拿了大缸在這兒讓咱們捐錢,咱們估計也會掏了錢袋子,買這股份,不虧!」
「是啊,不虧!」
「」
大多數人對這釀醋作坊對外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