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記得最早先時,這夏氏還來二牛哥的燒餅攤前買過一兩回燒餅,沒幾天就開始自個兒做餅出來賣,多少也是有些故意的。」
「我是不願意把人往壞處想的,可這夏氏也是有些欺人太甚了些,單單就搶二牛哥的生意,難不成是不知道二牛哥家裡頭多難?」
「也就是二牛哥好脾氣,若是換做我,說啥也得去跟夏氏理論理論,看看她到底想怎麼樣!」
張來福一張嘴,這話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說的姜二牛都愣了神,半晌才囁嚅著回了一句話,「人家能賺錢是本事罷了」
「本事?難不成二牛哥就沒本事?」張來福又補了一句。
他沒本事?
這句話猶如一根針,刺入了姜二牛的心,幾乎是頃刻間,他眼圈都紅了一紅,忙低了頭去,將方才已經揉好的面劑子,又去揉了一遍。
張來福見狀沒再說話。
有人來買包子,張來福去忙,姜二牛揉面劑子的手,這才停了下來。
看著不遠處夏明月和呂氏處忙碌的餅攤,姜二牛眸中的光晦暗不明。
下午照舊是準備食材,夏明月得空又去了趟鐵匠鋪,催促了一番郭掌柜要其趕一趕時間,而後又跟夏氏去尋了西大街的木匠,讓其測量錢掌柜家鋪子旁的空地,著手做棚子以及供客人吃飯用的桌子和條凳。
木匠姓曹,是個經驗老道,上了年歲的老師傅,手底下帶了兩個年輕徒弟。
搭棚子這樣的活不算十分精細的活,曹木匠便也沒有親自來,只讓徒弟出面,讓其歷練歷練。
兩個徒弟雖不過十七八歲,卻也是自小跟著曹木匠學手藝的,對這樣的活也熟悉,輕車熟路地量好了尺寸,給夏明月挑好了所用的木頭。
這種室外的棚子、桌子和條凳,不必太講究質量,木頭便也選用了價位不高,質量還算過得去的楊樹木。
交了足夠的定金,此事算是定了下來,夏明月又去了趟雜貨鋪子,選購一些碗筷。
粗瓷大碗,不必太過於講究款式,只圖一個結實耐用。
夏明月先定上了六十副碗筷勺子。
此外,還有大案板,清掃案板所用的炊帚,打撈食物的竹笊籬,洗碗筷的大木盆
二兩六錢的銀子花了下去,雜貨鋪的孫掌柜笑得眉眼都看不見,不但最後給抹了零頭,額外贈送了兩把掃地的掃帚,還特地尋了一個平板車給夏明月送到家中,幫其堆放好。
呂氏一邊幫忙一邊悄悄詢問,「等這棚子攤開起來,弟妹打算再賣些什麼?」
「說實在,還不曾想好,到時候看。」夏明月笑答。
到時候看?
會不會太倉促了
不過這話又說了回來,以夏明月的廚藝,不拘賣什麼,生意皆會十分紅火。
她只需要幫著夏明月打好下手即可。
呂氏也不再多想,只幫夏明月歸置東西。
幾日後,新砌的灶台已經到了能夠燃火的時候。
按照劉財生所說的那般,先小火烘烤了一陣,接著正常燃火,一整日下來後,灶台並沒有出現任何開裂的情況。
「這劉財生的手藝還真不錯。」呂氏見狀不住地讚賞,「先前我家灶台不是尋的他,崩了兩回呢,看來往後還是不能圖價錢便宜。」
「既是手藝不錯,那就有勞嫂子再陪我去找他一回。」夏明月笑道,「在裡屋裡頭再給我盤個土炕出來。」
「再盤個土炕幹啥?」呂氏有些詫異,「你那屋的土炕不算小,不夠你和啟言睡?」
還真不夠。
夏明月訕訕笑了笑,「不是睡覺用的,是打算盤出來放東西,冬日裡和發麵的話,再有個土炕,晚上拿柴火燒一把,省的面不開。」
老酵子發的面,發麵時間比較長,對溫度要求也頗高,若是寒冷的冬日,面一晚上都發不起來,需得加熱才行。
「是這個理兒。」呂氏點頭,「還是弟妹想的周到,不過你那屋子裡頭地方不算大,炕不能盤的太大,得挨著北牆根兒了。」
「我也這麼想。」
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