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凌晨五點鐘,蒼茫陳舊的大地依舊沉睡沒有醒來,夜空中遍布的星辰點綴著漆黑憂鬱的蒼穹,那遙遠的天際只有啟明星在孤單得期盼著天明。
嘟......嘟嘟......悄然響起的軍號聲撕破了黑夜的沉寂.........
民辦卓雅中學高二級部男寢的燈瞬間整齊劃一的亮起來,軍號如令,預示著起床出早操,任何人不敢懈怠,如若不然,家長會被咒罵或本人會遭到人身攻擊,誰也不願大早晨當倒霉蛋,所以......
高二,四班男寢二室的燈像是壞了開啟後又熄滅,夜黑並沒有屏蔽住室內嘈雜的聲音倒像是進了醫院的外傷病房,**,哼哼的敲打牆壁的聲音潮起朝落,猶如從幽暗的地獄深處發出,更有甚者,疾呼:草菅人命,起那麼早......臭罵校長沒人性不講人權,就連天使,上帝也一塊遭殃......
燈亮了,燈光下的畫面,大多數人匆忙穿衣洗刷猶如欲辦急如星火的大事,好象戰場上的敢死隊和敵人爭奪時間......
我睡眼惺忪的從床上爬起來半倚在牆壁上打著哈哈若無其事看著幾個人向操場跑去......
「邵冶,起床了,」床下傳來陰陽怪調的叫喊聲。
床下閃來一少男嘟囔,說,「你爸是地主老財啊,還是東洋鬼子,給你起名叫少爺,故意占別人便宜,叫少女,少男,或者少婦多好......」
「你才叫少婦你,變態,」我氣憤不已的向他狂擲昨晚喝丟下的可樂瓶子。
少男閃躲到門口掏出手機裝打電話狀,「喂,泰森,我是霍利菲爾德,我這有一哥們不服,來練他兩拳,不行就咬他......什麼,不來,沒錢買飛機票......你不吹的一拳能打死牛嗎?不來......你就是打死一頭豬也得來,太令朕失望了,哼!」少男表演完一個人灰溜溜向操場跑去。
「萬惡的社會,你看孩子們都折磨成什麼樣了......」我長吁短嘆的說,右手支著下巴看著對面的孟樂宣依舊雷打不動的酣睡便跳到孟的床上拽起棉被一頓狂踹,嚎道:「快起床,不然班主任來往你被窩裡潑水,撒沙......又罵你腦子裡有屎」。
孟樂宣一下躥坐起來奪過被子接著蒙頭大睡從被窩裡甩出一句話:「誰怕誰啊!大不了讓班主任k一頓」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無奈的回到床上,床尾的韓雨晨也紋絲不動的大睡像是消失了生命體徵,他邊罵,「都他媽是豬啊」一邊抓住韓的床一陣翻江倒海的亂晃。
韓雨晨恐慌的從床上跳起來撿起內褲便要往門外跑「媽啊,地震,邵冶,孟樂宣,快跑啊」好似惡夢初醒......
「兄弟是海嘯」我吹著口哨正不緊不慢的穿內衣。
「今天還要去我大姨媽家去呢」韓雨晨身子掛在上鋪揉揉眼睛說道。
「去你個大頭鬼,醒醒吧,還有四分鐘出操,快點,就剩我們仨人,」孟樂宣穿著褲子說。
突然,我發出見鬼般的尖叫:「我的褲子不見了......」
%¥#*%#!¥#%.....一陣亂響,孟樂宣下床時手一滑掉進一洗臉盆里,塑料質地的盆支離破碎,他嗷嗷慘叫,憤斥,「你亂叫什麼,疼...
「我的褲子那去了」邵冶著急搜尋。
「開什麼玩笑,這些人心臟不好,讓你一驚一乍我血壓升到1000」韓雨晨壞笑著說
「沒了,你是不是昨晚偷跑女生寢室落那裡了吧,」孟樂宣調侃說。
我不顧兩個瘋子胡言瘋語,狠不得把寢室翻個底朝天......二人依舊,「看看內褲丟沒丟,這年頭變態專偷少男內褲」。
韓雨晨臉也沒洗,還未擦靜眼角的眼屎,整完他那自認為超酷的酷頭甩了句洋文:「good露cktoyou,還有you」然後匆忙的消失在寢室外......
孟樂宣站在我的床下不耐煩的說:「大哥你又不是一條褲,換條不行嗎,缺心眼嗎,缺德的那個缺,你看什麼叫患難見真情,別人都跑了,就我對你不離不棄.......」
「我的飯卡,信用卡,都在裡面,再說腰帶在上面呢,我怎麼那麼倒霉啊」我焦急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