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鞭子抽在身上,痛得人靈魂都要破碎。
之後,是滿眼的血……
葉叢緣一下子驚醒,恢復了意識,可是眼皮很重,根本睜不開。
她沒有嘗試去用力睜開眼皮,而是陷入了長時間的怔愣。
她感覺得到自己還是躺在病床上,如同過去十八年一樣,時不時做一場手術,然後躺在病床上。
原來那是一場夢……難怪,經歷那麼多恐怖的事,她竟然沒有心臟病發而死。
只是奇怪,夢中的經歷,竟然如此真實,仿佛是她親身經歷過一般。
正當她閉著眼睛想著,忽然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兩個人的腳步聲響起。
是誰來了?
難道……是他們?他們竟然還能記起自己麼?葉叢緣鼻子有些發酸。
從六歲之後,父母、哥哥姐姐,就厭倦了醫院,再也沒有來看過她一次。每年生日,她的病房裡禮物一份都不少,可總是冷冰冰的,沒有人前來。
腳步聲在她身旁停了下來,然後一個帶著怒意的男聲響起,「什麼青少年素質特訓營,竟然將我女兒弄成這個樣子,該死——」
「阿禮,是我的錯,我不該將緣緣送進去的……本來打聽過都說好,可怎麼知道竟這麼可怕……」一道哽咽的女聲接著響起。
葉叢緣聽著這說話聲,心底那微微的期盼重新掉了下去,接著漠然起來。
他們終究是不會來看自己的,自己到底還在奢望什麼呢?
這說話的人,怕只是進來尋個地方說話的吧。
可是,她很快感覺到了不對。
男聲嘆了口氣,「不怪你,原先我也是知情的,誰能想到裡面會發生這樣的事?」頓了一下,男聲帶上了慶幸,
「我們緣緣還好,撿回一條命,那邊那個,送到醫院就沒了……剛才你也看見了,他父母哭得多慘……」
「可緣緣畢竟是她留給你的孩子……總歸是我對不起你……」女聲似乎無限歉疚。
聽到蘇正蘭提起那個死去的人,葉禮愣了一下,頓時心痛宛如刀割。
眼眶紅紅,帶著淚意的蘇正蘭用眼角掃到葉禮的表情,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越發歉疚,低頭看向床上躺著那個骨瘦嶙峋人,
「我可憐的緣緣……是蘇姨對不起你……」
葉禮聽到這裡,回過神來,滿腔柔情,忍不住伸手去撫摸床上那人瘦得只剩下一張皮的臉,「緣緣……是爸爸沒有照顧好你……」
說完定睛看向床上人的容貌,頓時滿心厭惡,一下子收回了手。
他那個小仙女一樣的女兒,早就變成了個醜八怪,他剛才差點忘了。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他這回看著人竟然滿心厭惡,葉禮心裡不免有些愧疚,就說,「那個特訓營的人,一個都跑不掉!我已經打了招呼,很快能將人捉拿歸案,他們下半輩子都得在牢裡過。」
「緣緣醒來知道你幫她把人扔進牢裡,肯定高興。不過她畢竟是女孩子,愛美,背後的傷,還是得想法子治好,不能留傷疤。」蘇正蘭柔聲說道。
心中卻憤恨不已,一個小三的女兒,可真夠命大的。進去那種地方,竟然還能活著出來。
她表面對葉叢緣關懷備註,也是不得已。葉叢緣母親是葉禮心裡頭一顆硃砂痣,她一旦表現出半點對不住葉叢緣,葉禮就能懷疑她的用心。
以前葉禮將葉叢緣生母帶到圈子裡,當做正經夫人一般行走,這等讓她這個妻子聲名掃地、受盡屈辱的事,她都咬牙忍下了。何況現在那個賤人已經死了,只留下個小丫頭片子?
她只消忍,忍住了就是勝利!
而且她相信,很快,她就會取得勝利了。
正這麼想著,門外腳步聲又想起,蘇正蘭心中一喜,來了。
門一下被推了開來,一個高瘦的男孩子快速走了進來,「葉三叔、葉三嬸,聽說緣緣出事了,現在怎麼樣了?」
「阿源?你怎麼來了?」葉禮看到來人,有些吃驚。
馮源走到床邊,「我正好和我爺爺到這邊旅遊,一聽說緣緣出事了,我馬上就趕過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床上的人